原主身边当时只有裴姨娘与珍珠元贝,其余的逃的逃了,走的走了,看得出来,这几个人是一直跟随着她的。
既然是没曾离开过,原主必然也对其十分信任,那么,会不会是她们做了手脚,将钱卷走了?
沈羲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或不是。
但她会思考。
如果是裴姨娘,那么当所有家产会被她坑走了的话,而且面对的又是那么个毫无心计城府的嫡女,她为什么还带着沈梁留在她身边?
有了那么一大笔家当,她变卖成现钱,随便跑去哪里过活不好吗?还不必在她面前拘着身份。
所以裴姨娘是不可能的,她相信她也没有这个能力。
珍珠元贝就更不可能了,既然裴姨娘没嫌疑,且她又不比她们笨,知道她们有异心,要压住她们还是不难的。
而且这些虽是二房私产,短短几年便没了,沈若浦也不可能不过问。若是捉到,还能有她们的活路?
如此一来,家产的下落就成了不解之谜,那么多些东西,总不成凭空被风吹走了吧?
当然,不排除还有些物件是还留在抿香院的。
那毕竟是二房的地盘,当年她去杏儿沟守孝,也不见得把所有家当全带上。
所以她得来一探究竟。
西跨院因为住的人少,本来就冷清,眼下整个院子沐浴在春雨里,四面显得越发安静起来。
她看了看四下,而后冒雨绕到院子西面,凑近墙上的镂花窗往里头张望起来,就算雨粉纷纷扑进脖子里,她也无暇顾及。
院子内还算看得上眼,想来定期也还是有人收拾的。
只是借着春光,镂花窗内一株木槿猛长,已经将视线挡去了一半。
她扶窗踮脚,看到通往内院的雕花门却是敞开着的,门廊下长出几蓬青翠的蒿草。
而开启的门内也露出两尺宽一道缝,使人能见到里头的门窗皆打开着,——这样的季节,为防发霉,各处大多都将门窗敞开透气。
但是这样一来,便也说明院子里还留有值钱物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至于锁进大库——那除非是沈若浦成心占有,否则在二房门面都撑不起来的情况下,并且原主又没主动提出让他代管,他不会这么做。
其实再想想,就算他们还有余钱,后来这一年多的窘迫,也不至于不会回府来取。
到了囊中羞涩的地步,回来拿二房的私产,沈若浦难道能拦着不让她拿?
就是如今锁在大库里的胡氏嫁妆,她要拿也是能拿的。只不过原主将好好的家当败落成那样,要想随意取回来,沈若浦必然已不会松口就是了。
雨水将她额发打湿,贴在额角痒痒地。
她顺手一掠,却发现手背上已碰不到雨了,再一抬头,便看到不知几时挡在她头顶的一把伞!
她屏息半瞬,倏地转身。
面前男子安静沉凝,一身白衣,如同春雨里一座玉雕。
他的胳膊一半已被打湿,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怎么连伞也不打?”林霈也仿佛才回神,扬唇笑着,抬手去帮她掠发,“回头可又着凉了。着了凉,可又要嚷嚷着不肯吃药了。”
他分明也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但是眼下这模样看上去,却像是极会照顾人的样子。
沈羲没有忘记那对小泥人,不愿与他有过多牵扯,于是避开他的手,略略垂着首。
上次他们走后,她自然也从丫鬟们嘴里旁敲侧击出他的来历。
京师新贵林家的大公子,文武双全的少年英才。与沈歆青梅竹马,但因为八字不合,所以并没有成为一对。
只是不明白身为长房客人的他,为何总与她这不相干的人不期而遇。
“还是那样的臭脾气。”他摇头,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神情瞧着轻佻,但实际又并无轻浮之意,反倒像是含着丝宠溺。
他说完将伞递过来:“既不肯让我打,你便自己拿着。只别淋着了就好。”
沈羲望着又伸到头顶来的伞,眉头愈发皱得紧了。
前次她尚且还能有心思与他周旋,今日在这地方遇上,她却是没有那份心情了。
也不知他是如何到得这里的,而且凭他与长房的关系,回头把这事跟他们透露的机率有多高?
虽然严格说来这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她独自冒雨在这里偷窥旧宅,不是太诡异了吗?
她下意识透过他肩膀看向后头。
他竟然发现了,带着些没好气,笑说道:“不用看了,没有人。”
沈羲瞥了眼他,对着墙角杂草清了下嗓子。
然后垂着头,从他身边绕过,直接上了台阶。
林霈忽然转身冲着她背影道:“我给你带茶叶来了。放在你院里。”
她又不稀罕他的茶叶,巴巴地送来做什么?让沈歆知道,不过给她徒添麻烦而已。
她继续走她的路。
他无奈跟上来,与她并肩道:“过两日天晴了,我们去踏青吧!”
踏青?眼下她正一堆的事情,哪有心思踏青?
她还是没有理会,抬步出了月洞门。
他停在后头说道:“马上清明节了,听说杏儿沟里桃花杏花都开得不错,也许你有兴趣去看看!”
沈羲倏地停步。
杏儿沟?
是了!
眼下正将清明时节。
她父母双亡,按理清明节期是应该去扫墓的。
往年她就在杏儿沟自不用说,就算今年她回府了,可是不去扫墓,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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