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舒年接过来一看,微微瞠目。
哮喘药!
顾非白居然有哮喘!
难怪他只喝水,难怪他居住的环境都一尘不染,患有哮喘的人对环境空气要求极高。
她让他轻轻靠在怀里,温柔地把帮住他服药。
唐予默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他的衣服,看到背后触目惊心的伤,不由得蹙眉,几乎都被灼伤了,有些血肉模糊。
很明显是为保护某人所致。
他看了眼晏舒年,然后利落地先帮顾非白做表面清理。
“这家伙,都让他平时带药在身边了,非不带。不过,也不方便。”
晏舒年知道唐予默说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因为唐予默刚才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最先问的是有没有旁人在身边,显然,顾非白有哮喘的事不能让人知道。
“晏小姐学过护理?”唐予默专注着手边的动作,边问。
“什么?”晏舒年抬头看他。
“我看你照顾他的时候很熟练。”
“哦,那是照顾我爸的时候练出来的。”她以前一有空就跑去医院照顾爸爸,开始什么都不懂就请教护士。
“那顾少真幸运。”唐予默瞥了眼顾非白,暗笑,好想采访他被当成爸爸照顾的感觉是怎样的。
“……”晏舒年无语。
吸了药后,呼吸已经渐渐平复下来的顾非白,缓缓睁开眼,寂静无声的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女人。
感觉到他的目光,晏舒年低头,就对上他深邃的眸,那眼里好温柔的样子,她心儿怦然,想去看他的伤口,却被他抬手按住脑袋,逼她低头看着他。
好像……不想让她看到他的伤。
“你,好些了吗?”她有些别扭地问。
“嗯。”他轻应,顺便蹭了蹭脑袋。
晏舒年脸蛋爆红,他当她的胸是枕头吗?
“到诊所了。”唐予默说完就遭到瞪视,再看某人埋首的地方,“要不,绕一圈再回来?”
“为什么要绕一圈?”晏舒年疑惑地问,现在不是应该先处理顾非白的伤要紧吗?
顾非白又瞪了眼唐予默,对她说,“帮我扣上。”
“扣什么?”晏舒年一脸懵,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的脸又发烫了。
“也是,总不能这样衣衫不整的下去。”唐予默暧昧地笑了声,先一步下车。
晏舒年不敢看顾非白,赶紧伸手帮他把皮带扣扣回。
咔的一声,好像扣在了她的心上,扑通扑通的跳,莫名觉得好羞耻。
顾非白看了眼她红透的小脸,轻轻勾唇,由她扶着下车。
进了诊所,直到顾非白坐在椅子上,背过身让唐予默处理伤口,她才知道他伤得有多深。
触目惊心,血肉模糊,几乎整个背都被大片灼伤,还要一个蛮深的伤口,隐约还可见木屑,应该是爆炸的时候威力太大,将尖锐的木块弹起来,而且弹向她。
他扑向她,那块尖锐的木块就插在他身上了。
而她,真的被他护得毫发无伤。
这时,阿火打了一盆水过来,放到顾非白面前,看到顾非白警告的眼神。
好,他知道了。
拧干毛巾,递给晏舒年,“晏小姐,麻烦你帮少爷擦一下脸。”
少爷的眼神分明在说,你敢碰我试试!
有这位少夫人在,哪用得上他,就算不在,他也不敢跟少爷基情满满。
“哦,好。”晏舒年从满心愧疚中回神,接过毛巾,走到他面前,轻轻地帮他擦去脸上的灰尘。
他昂着头,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好厉害,好想,好想拿毛巾盖住这双专注摄魂的眼睛。
“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她把迟来的道谢补上,仔细把他脸上的每一寸都擦干净。
这男人长得颠倒众生也就算了,皮肤底子好得连毛孔都看不到,真的是人神共愤。
睫毛也好长,眉毛又浓又黑,鼻子又挺又直,天生带点樱色的嘴唇紧抿着也很有个性,很性感。
“看来对我的长相很满意。”顾非白轻笑。
晏舒年回神,发现自己的手指隔着毛巾一直轻轻描绘着他的眉毛,完全可以想象到自己刚才一脸花痴的样子,脸蛋不可以控制地红了,赶紧蹲下身换另一条干净的毛巾重新给他擦一遍。
顾非白一直看着她,很享受被她照顾的感觉。
擦干净后,晏舒年把水拿出去倒,顺便换上顾非白让人张罗来的新衣服,再回来的时候,顾非白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因为背后的伤口,只能侧身躺在病床上,疲惫地合眼休息,脸色有些苍白虚弱。
见房里开着冷气,她上前替他把薄被盖上,只是手才碰到被子,一只手便将她扯进怀里。
她扑倒他身前,差点撞上他的下巴,抬眼就对上他平静黑亮的眸子,心跳漏了一拍。
“我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地问。
他直接将她拖到床上,双手圈抱着她,带着浅浅笑意合上眼,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呼吸均匀。
晏舒年吓了一大跳,紧绷着身子缩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他是不是在做梦啊,干嘛突然把她拖到怀里抱着?
看着俊美安然的睡颜,想了想,伸出小手指去轻轻戳他的胸膛。
好结实!
“顾非白,你放开我好不好?”小小声地请求。
他的回应是抱得更紧,完全当她是抱枕一样抱,亲昵得仿佛再自然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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