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我和铃铛、王梓便一起到酒店的茶室喝茶聊天。王梓说起他爷爷,那真是崇拜之情溢于言表,老爷子今年八十多,依然是头脑清晰,健步如飞。当年王梓的曾祖父去香港的时候其实家产已经所剩寥寥,把老宅卖了才凑足了第一桶金去香港发展。到了香港,人生地不熟,曾祖父努力创业也仅能维持家用,于是王梓的爷爷稍微长大些便帮着曾祖父打理生意,王梓的爷爷天生具有商业智慧,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小买卖慢慢做大,后来更是将产业铺到了海外,全家一起移民到了海外。但是曾祖父临去世前特别想要落叶归根,于是王梓的爷爷就把老宅买了回来,布置成了原来的样子,还让小时候的玩伴做管家,看着老宅。曾祖父回去看的时候老泪纵横,本来打算就在老家住到离世,但是却接连出了好几件事情只好回了海外。最后在海外入土,终究是个遗憾。
我奇怪是什么事情让老人家抱憾终身,便问他是什么事情。王梓说他也不太清楚,爷爷只是笼统的说,曾祖父在老宅住的时候身体不太好,并且总是多梦失眠。
“不过老爷子可是个严厉的人,我都有点儿怕他,你们见到他不要害怕就好。”王梓说道。
我笑一笑,没说话,心里想着,他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何必怕他。
“他对你要求高吗?”铃铛问道。
“当然高了,我是他教育长大的,从小做事就不能有任何松懈,如果犯了错误就是家法伺候。”王梓叹气着回忆说道。
“什么家法啊?”铃铛继续问。
“打手板,不让吃饭,还要抄写字帖。”王梓回答。
“那……他对你以前的妻子要求也高吗?”铃铛问了这一句,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呵呵,这个嘛,自然也是高的。”王梓尴尬地回答道。
我假装咳了一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然后就说:“我今天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你俩慢慢聊吧。”说完就带着八角从茶室里退了出来了。
现在是亥时,距离丑时还有一段时间,还可以准备一下。我这样想着,把包里的桃木剑、朱砂、符咒等物拿出,用朱砂攉成的水淋了一下桃木剑,只可惜就画了两张符,也不知道对付隔壁的那一只够不够用。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再画几张,遂依照程序画起符咒。符咒画完,见所需之物已经准备妥当,我看时间还早,便合衣躺下休息。
不知迷迷糊糊地不知睡了多久,隐约中又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噔、噔、噔的声音,我一个激灵,顿时神经紧绷,睡意全无,立马从床上坐起,带上所有东西,来到了门外。外面依旧什么都没有,整个走廊空空荡荡,我拧了一下隔壁的门把手,门没有开,好吧,只能用这招了,我拿出一张小卡片,在门锁的地方上下滑动,没错,我在撬门……呵呵,别问我怎么会这些东西,呃……都是吃饭得家伙事儿,你懂得。我只是个卦象师,穿门术之类的不是我的专长,不敲门难道翻墙进去么。
鼓弄了一小会儿,门被打开了,高跟鞋的声音却已经没有了,我悄悄地走进去,这也是个套间,外面的屋子,除了正常陈设,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我继续往里面走,走到卧室的时候,终于看见了……
是一个女“人”,长发及腰,直挺挺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它”的背面。“它”对着月光,好像在吸收天地灵气。我看不清楚“它”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它”究竟是鬼,还是僵尸一类。我左手拿着符咒,右手握着桃木剑,微微攥紧。敌不动我不动,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我发现“它”并没有要转过身来的样子,便犹犹豫豫地迈开步子向“它”挪去……
我绕到“它”的正面,看到了那张在月光下显得苍白的脸,“它”双目圆睁,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我站在“它”对面,“它”依然毫无反应,我把桃木剑竖在“它”面前,“它”既不躲避,也没有出手攻击我。我越发觉得奇怪,就暂时放下了桃木剑,把手放到了“它”的鼻子下面。呼吸平稳,有温度的气息,这居然是个活人。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老娘准备个一六十三招居然是个人,我在她对面蹲下身。这姑娘应该还在睡着,哎,还是个睁着眼睛睡觉的怪咖。高跟鞋的声音,怕是在梦游吧。我这么个卦象师,神经学科可不是我的特长。姑娘长得挺漂亮的,看着也像个正常人,怎么就得了这么个病,真是可惜了。
我刚想走,心里却气不打一处来,合计着你吓了我两天,我也得吓你一下。于是便在她旁边躺下来,睡起我的觉,估计不管谁,第二天早上起来旁边多了个人总要被吓一跳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我被一声尖叫惊醒。美女惊的花容失色,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你……你谁呀,怎么进来的?怎么躺在我床上?”
我咳嗽了一下,正襟危坐地说道:“这件事情是这样,我在隔壁房间睡的好好的,却在半夜听到有人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已经连续两个晚上了,我还以为这房子闹鬼,就想着为民除害,所以来了你的房间,结果看到了只活女鬼坐在床上,我受了大大的惊吓呀,就晕倒在你旁边了,一大清早上就被您老人家的一声尖叫吵醒了。”
美女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颇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说道:“我有梦游的毛病……”
我装作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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