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清当即朝沈流萤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带出来的人。”
“……二哥你赶紧去吧啊。”
沈澜清这时却是伸出手揉揉沈流萤的脑袋,笑道:“这俩婊姐都由我来处理吧,死了的那个想扔哪儿就扔哪儿,光溜的这个就照人多的地方扔,是吧?小萤萤只管把这个光溜的套麻袋里就行,我可不想脏了我的手,其余的我来就行。”
沈流萤怔怔地看着沈澜清。
沈流萤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嫌弃道:“就你这短胳膊短腿还纤纤小小的样儿,要是让你去抛这光溜婊姐,我怕你自己人都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就被人给逮住了,届时大哥要是哭了我可没法儿哄。”
“哈!”沈流萤乐得笑了,“那可说好了,这个事儿交给二哥了。”
“我可只管抛婊姐,可不管处理届时婊姐家里人冲来找麻烦的事啊。”沈澜清声明道。
“这个交给我!”沈流萤拍拍胸脯,嘿嘿直笑。
沈澜清挑挑眉,“哟,这么有自信?”
“嘿嘿嘿,我自己不行,那不是还有男人嘛,我得赶紧去找他,不然我自己真的整不定!”
“走走,分头行动。”夫妻嘛,自然就是要相互帮忙的。
沈流萤着着急急地赶到城东莫府时,长情正好从醉吟楼回来,她正好在大门外碰到他。
看见长情的一瞬间,沈流萤觉得自己从没有什么时候见着这个呆货有眼下这么激动,以致她连着唤了长情好几声,“阿呆阿呆阿呆阿呆阿呆呆呆呆呆呆!”
长情看着这会儿见着自己竟然激动不已得就差扑到他怀里来的小女人,那总是冷漠的眼神揉进了些温柔,那张脸却还是一张瘫脸,还不待他问什么,沈流萤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着急道:“阿呆,我需要你!”
还是这条大腿好!
日落,皇宫,安宁宫。
卫玺的确是太累太累,加上药效,她睡到了日落时分才醒来。
她一醒来,看到的便是冬儿红红肿肿的眼眶,不由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又为我哭了?”
冬儿忙摇摇头,卫玺面有愧疚之色,浅浅笑了笑,道:“谢谢你,冬儿。”
“公主你饿不饿?奴婢让御膳房烧了公主最喜欢的菜,奴婢先伺候公主洗漱。”冬儿说完,着着急急地站起身,不敢多看卫玺一眼,生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就伤心得忍不住想哭。
冬儿着急的模样让卫玺有些不解,只见冬儿去捧过盛着水的铜盆却险些撞到托着铜盆的架子,去倒茶的时候还不小心让茶水洒了出来,而平日里她做的事可都是认认真真,从不会出这样的小差错的,可见她心中有事。
待得冬儿回到卫玺面前时,卫玺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她道:“冬儿可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冬儿赶紧摇头,回答得紧张且着急,就怕卫玺察觉出什么。
可她愈是这般,卫玺就愈肯定她心中必是藏着事。
“你既不愿意说,那便罢了。”卫玺没有强求,只是垂下眼睑,微微摇了摇头。
冬儿怔了怔,而后“咚”的一声在卫玺面前跪下了身。
卫玺赶紧伸手去扶她,“冬儿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公主……”冬儿非但没有站起身,反是紧紧抓着卫玺的手,红肿的眼眶里又情不自禁地落下了泪来,伤心道,“公主,奴婢错了,奴婢不应该劝你不嫁给西戎皇子的,奴婢错了……”
“冬儿你有话站起来说。”卫玺听着冬儿的话,微微蹙起了眉。
“不。”冬儿用力摇了摇头,“奴婢就跪着把奴婢心里想说的话都和公主说了,公主要打要骂奴婢,奴婢都认!”
“公主,奴婢求求您,忘了叶公子,不要再想着他了!”冬儿将卫玺的双手抓得极为用力,不管卫玺反应如何,她都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公主要是忘了他,公主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公主要是不再想着他,就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太子殿下了,公主,求求您,忘了他吧!他……不值得公主想念!”
“冬儿你……”卫玺看着泪流不止的冬儿,面露震惊,却还是扶着冬儿让她站起身,“冬儿你有话,站起来说。”
“不,奴婢不起,奴婢不起……”
“冬儿……”卫玺眼眸里尽是痛苦,她不再让冬儿站起身,而是苦涩地摇了摇头,“我……忘不了啊……”
卫玺看着自己右手腕上的檀木镯子,轻轻闭起了眼,轻声道:“一个人,怎么能说忘就能忘得了的……?”
卫玺觉得眼睛有些疼有些涩,赶紧抬手捂住了眼睛。
“冬儿,不要再说了,纵使我忘不了他,从今往后,我与他,也不会再相见了。”卫玺重新睁开眼的时候,眼眶有些红,但没有泪,对冬儿笑道,“都说时间是治愈一切悲伤的良药,或许,时间久了,一切都会好了。”
却是不知,会需要多长久的时间。
就暂且让她自欺欺人吧。
不过有很多时候很多人,便是要自欺欺人,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东地,天枢宫。
一间空无一物,只在地上放了两张蒲团的屋子里,白华正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其中一张蒲团上,他对面的另一张蒲团上,跪着一名须发花白,年纪约莫六十的布衣老者。
老者瘦瘦小小,面色苍白,不时轻咳几声,显然身子不好,仿佛随时都会撒手西去似的,且他的眼睛——
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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