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苏心淡淡一笑,“本宫不过是劝皇上,大殷皇室只有阿昭这一个继承人,是很不明智的,那样,你一死,这天下就是阿昭的了,也就是本宫的了。”
“朕不需要别的继承人,朕有昭儿一个人就够了。”
“这么说,这三年你都没生下一儿半女,是故意的了?”
公冶翊哲嘴角上扬带出笑意,“你在意这个答案?”
温苏心看着噙着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风华绝代,帝王之威叫人臣服。
时光是最好的良药,无论多么深的伤,在这样经年之后,再恨也不会再歇斯底里,再痛也不会再撕开伤口给别人看,再难也可以笑着面对最恨的人。
“翊哲,我累了,伤人伤己的事,我不想再做,”温苏心放柔了语气,“恨也好,爱也好,都不要再争吵了。”
公冶翊哲看着这样静宁的温苏心,只是那静宁下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温苏心了,如今的她,已有了运筹于帷幄之中的气魄了。
这个女子,在三年的时光里,走得离他很远了。他知晓的,但却没有阻止,他在等一个属于他们的结局。
公冶翊哲不动声色地走近温苏心,站在她身后看她写的字,发现抄的是佛经。
“这个字,应该这样写……”公冶翊哲将笔放到温苏心手里,再握住温苏心的手,带着她写,“略微提一点……”
温苏心感觉到他就贴在自己脸颊边,他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热气。这么多年了,恨得这样深,但他接近的时候却还是会心跳加速,还觉得是一种幸福。
爱一个人是一件很脆弱的事情,容易受伤,却又这么坚强,怎么都念念不忘。
银杏站在门外,看着帝后二人融洽的样子,不禁含泪笑了。
不管这样,在银杏看来,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无论过去多少悲伤,都需要互相陪伴才能弥补那些伤害。
公冶翊哲教温苏心写字练了许久,后来魏公公来请说左相求见,才回去了。他走后,温苏心一个人站了会,眉目宛然,清气出骨,仿若主宰天下的女神,俯瞰着茫茫众生。
这朝堂上的人,如果温苏心愿意,可以取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当一个人站在这样的高度的时候,便有资格视天下苍生为蝼蚁。
不知什么时候,沈离风走了过来,站在温苏心身侧,低低地唤了一声,“狱主……”
“查得怎么样了?”温苏心回眸看他一眼。
三年前,温苏心下令让冥狱全部原地待命。因为公冶翊哲一统天下,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要灭冥狱。因为冥狱的存在,对大殷来说真的是一件寝食难安的事。
以公冶翊哲的能耐的,一旦冥狱有所动静,必然会被他顺藤摸瓜找到冥狱的所在。所以,这三年来,温苏心下令所有人都原地待命。
大部分人都退入冥狱总部,只有查询消息的人遍布在全国各地,定时地向温苏心回禀消息。还有部分的人散步在外听命,不允许回总部。
彻底切断冥狱总部和外界的联系,让冥狱休养生息,恢复元气,也是为了不给公冶翊哲找到冥狱总部的任何机会。
温苏心在等一个时机,一个逆转一切的时机。
但是,一年前,忽然传来消息,冥狱在各地的势力,竟然一再被连根拔起。如此势如破竹的速度,必然是冥狱内部出了奸细,但是派人怎么查,都查不到这个人是谁。
“还是没查到任何消息,只知道皇上在三年前成立了一个暗卫营,专门捕杀冥狱的人,”沈离风沉住气慢慢地道,“这个暗卫营的首领的信息,却什么都查不到。”
温苏心眉目微微一拧,“什么都查不到吗?一年了,还是这样的答案?”
“这个人对冥狱了解得一清二楚,必然是冥狱内部的人。而且他竟然对冥狱的追查也很熟悉,每次都能巧妙地逃脱我们的追铺,能知道这些的人冥狱里的少之又少。”
“这么说这个内奸只怕是在十殿阎君和十八地狱狱君的人了?”
沈离风点头,“十之是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针对每个人都试探过了,彻底调查过了,却连蛛丝马迹都没发现,这根本不合理。”
“狱主的意思?”沈离风蹙着眉看向温苏心。
温苏心的手轻轻抚摸过泛黄的纸张,“冥狱最大的问题,就是对自己太自信。就像当年闻人云素,所有人都以为闻人云素死了,但事实上她还好好活着。所以,有没有可能这几年十殿阎君和十八地狱狱君里死去的人,有可能有人就没死呢?”
沈离风一下子就凝住了呼吸,眸子里现出一点凌厉来。
一个闻人云素已经挑战到冥狱的底线了,已经成为冥狱莫大的耻辱了,冥狱怎么能允许一再发生这种事呢?
“我会将这些年死去的人和他们身边的人,全都调查一番的。”沈离风定定地道。
温苏心点了点头,片刻后,又问道:“还有,瑞孙轻蓝的事,还是没进展吗?”
沈离风眸色转为微凉,“当年老狱主和大狱主一手操办的,我派人查了,没有瑞孙轻蓝的任何消息。这种情况,最可能的结果其实狱主您心里也有数的,多半……”
“离风!”温苏心的声音带了警告的意味,“我说过只要还没查到真相,就一直查下去,不要跟我说多半会怎样,我要的是真实的调查结果!”
“是!”
温苏心幽幽叹了声气,不管如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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