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书,
娄帆保着礼部尚书到了九原城之后,尚书大人就带着人马护着耿彪将军的尸身回到了灵武城。娄帆和文欣则留在了九原城。他们的心里更为关心的是将军的死因。
灵武城外,皇帝带着众文武,在上万御林军的护卫下,一起迎接尚书大人一行归来。单论尚书大人,皇帝肯定不会亲自迎接。之所以有如此高规格,甚至是超规格的迎接仪式,主要还是看着耿彪将军为国捐躯的份上。皇帝为了唐人唐军继续给他卖命,借机秀了一把。顺便也告诉退居蜀郡的玄宗皇帝,天下正统已经在我这里了。
具体的那些接待事宜,我们就不多说。单说这皇帝单独召见礼部尚书,问了一些情况。当他听到耿彪将军尸身之奇怪的时候,也颇为感动意外,即刻令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务必查明死因。同时,命令礼部尚书与工部尚书一起为耿彪将军修建陵墓,还特意交代按朝中一品大员的规格。你要知道,那安西都护府的都督只是从二品,朝中的尚书大人才从一品。这个规格已经是很高的了。
接到皇帝的旨意,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也不敢怠慢,即刻率领手下最为精干的力量再次开棺验尸。这次验尸和上次可就不一样了。上次是突厥人组织的,主要就是配合尸体交接而已,免得其中出了岔子。这次是按刑侦规格来验尸的,派的都是经验最为的仵作和办案最为老道的断案高手。这一派就是数百人的验尸队伍了。可惜狄公不在,不然哪里轮得到他们这群来瞎闹嘛。
举行了一系列开棺仪式之后,四名仵作走到棺木的近前。用家伙打开了那金丝楠木。被另外四个助手抬了出去,被刑部这帮家伙细细的测量了一番这棺木。正当众人对这棺木称奇的时候,突然那四个仵作集体跑了出来,一起跪倒在刑部尚书面前。在众人惊愕之下,领头的那人道:“大人,将军头颅不在了!”
刑部尚书一听,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径直向正堂的侧屋走去,到了那棺材近前,揉了揉老眼,确实是一具无头尸。那刑部尚书也是断案的高手,见过不少这等奇事,只是自打做了这刑部尚书还是头一回,一时不免有些不在状态。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大声道:“慌什么慌!御林军迅速把住个个路口,不得任何人出入!刑部捕快迅速查验在场之人!你们四个仵作,继续勘察尸体!”这等雷厉风行,堪比统兵百万的大元帅了。
过了半日,仵作回报:“此人身高与耿彪将军一般无二,身上披的我大唐从二品武将的官服,与将军品级一样。身上没有心伤,所受的二十五旧伤,也将军履历上一一比对过了,全部相符。而且,这些伤都不是将军致死的原因。”刑部尚书道:“你等可看仔细了!”那四人齐声道:“回大人,我们都查了五次了,确认无疑!”刑部尚书道:“好!把卷宗拿来!”说罢,接过仵作助手的文书,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把卷宗收了起来,转头向那几个人道:“今日之事,不许吐露出半个字,否则小心尔等性命!”说罢就走了出去,去面见皇帝去了。
那李亨听罢,也是大吃一惊!皇帝这回感动很麻烦了,这件事很不好处理了。本来这是一个鼓励士气的大好机会,如今主角的脑袋没了。天下臣民会如何看待朕。那些前朝元老本来就对朕的登基心怀不满,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还不集体上本弹劾朕,光是口水就能把朕淹死了。李亨越想越不是滋味,越不痛快。想罢,即刻召集手下的心腹重臣来商议。
皇帝的御书房里,
皇帝自己端坐在龙书案的后面,一脸怒气。下面归着五个朝中重臣:分别是中书省的中书令,礼部尚书,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兵部尚书。五个都朝中一品大员,此时跪在御前,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见众人都不说话,想了想,然后道:“出了这等事,朝廷颜面扫地。各位都是朝中重臣,关键时刻朕还得依靠各位排忧解难。”
中书令是一个七十左右的老滑头,在玄宗时候就是中书令,玄宗视其为心腹。太子李亨灵武登基之后,他就向玄宗告老返乡,自己却偷偷的到了灵武,还是出任中书令之职。只见那中书令道:“如今之事,与陛下无关。臣身为宰辅,责任重大,虽然已经七十岁了,也要一直为陛下尽忠。就拿老朽这把老骨头开刀吧。”皇帝一听这话,忙说:“宰相长期辅佐朕,不能事事躬亲,这次的事情与您无关。”说罢就把中书令搀扶了起来,还吩咐赐坐。
这礼部尚书一听,你个老东西,几句话就把自己撇清了,亏得我还给你送礼,让你替我说话。现在看来,已经是没有可能了。想到这,礼部尚书心想,反正都要由我来顶缸,还不如主动一点,兴许陛下还会善待我的家人。
想到这,礼部尚书道:“陛下,都是微臣办事不利,有负皇恩。请陛下处置臣吧。”语毕,就把头搁在地上,不起来了。
皇帝想了一想,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转念一想,我该如何具体处置他了?那就按惯例吧,想到这,正要吩咐卫士将礼部尚书打入天牢。正要开口,只听得那中书令缓缓的道:“既然礼部尚书大人也知道自己罪不容恕。陛下,还是请给忠臣留个全尸吧。”其余三人也附议。
李亨一想,对啊,如此,朕既不用为这件事负责,也不用负斩杀大臣的舆论压力。想到此,也不说话。他自己径直走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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