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脸型都和薛见有几分相像,所以他才选了这人,让他模仿自己举止说话一年多,这回是第一次派上用场,薛见自然敢让那人顶替自己,自然有完全准备,听说他不安分,不由蹙了蹙眉。
他问道:“怎么个不安分法?”
常宁哭笑不得:“您让他在青州以船舶损坏为借口逗留了几日,当地不少官员宴请他,还送了不少美人来,听说他都照单全收了,还去青楼狎妓。”
薛见:“...”
这事要是让阿枣知道...他皱眉道:“平川没拦着?”
一般男人狎妓也不算什么,他却不一样,他可是很在意自己名声的。
常宁叹了口气,也觉着好友糊涂:“平川觉着男人狎妓不是大事,就没怎么拦着。”他顿了下,又道:“听说那人不仅狎妓,还被一个行首给迷的神魂颠倒,这可就麻烦了。”
薛见点着桌面的手指用了些力道,常宁立刻道:“殿下,我去信跟平川说说?”
薛见颔首,又淡淡道:“跟平川说,若是不行就不要留那人了,大不了称病说我这些日子出不得门。”
常宁点头应了。
阿枣连接受挫,还被他白占了便宜,不过她显然是越挫越勇型的,转眼又琢磨出了一个外招,兴冲冲地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飘着油花的凉鸡汤来,河神门口叫唤:“河神,我给你送汤来啦!你快开门!”
薛见:“...”
他颇是无语地摇了摇头,起身开门,阿枣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碗鸡汤尽数泼在薛见身上,幸好她特意盛的凉鸡汤,不然薛见这会儿已经毁容了。
油腻腻的鸡汤顺着他下巴往下滴,幸好他现在带着面具,不然阿枣指定能看见他爆出的青筋。
阿枣故作惊讶,从怀里抽出绢子来要帮他擦脸:“哎呀,本来好心给你端鸡汤来的!我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把面具摘了我来给你擦擦!”
薛见:“...”
薛见对她的持之以恒十分佩服,如果阿枣在朝政上有这份执着,她现在没准已经封侯拜相了。
薛见面无表情地挡住她的手,自己掏出绢子来把面具擦了擦,又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和领口,拉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按,阿枣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他在她掌心里划字:“擦。”
阿枣脸色一下子苦逼下来,帮他擦着脖颈上的油滴,又想到薛见前胸那颗小痣,立刻又兴奋起来,刚想拽他衣服,兴冲冲地道:“你领子也脏了,我帮你擦擦。”
薛见毫无防备地被他一下子扯开了领子,阿枣就看见光致致的肌肤和紧实流畅的肌肉,她愣了下,还没来得及找那颗小痣,手指却无意中擦过他胸前那一点,薛见身子微僵,立马伸手把领口拢好,拢的严严实实,让自己比圣女还贞洁,又在她手上划道:“自重。”
阿枣:“...”这不科学!
......
就在薛见跟阿枣斗智斗勇的当口,皇上也知道了沈长史被人挟持的消息,他一开始没想转过来,过了会才意识到八成是自己那个倒霉儿子干的,后来再命人探听薛见的消息,回报说他人在青州修整,他又琢磨半晌,想他应该是派手下劫的人,不由暴跳如雷。
这么一耽搁薛见已经快到青州和自己的人接上头了,而且这怎么说也不是光荣的事,皇上总不能宣布捉拿他,但也不想轻易饶过,立刻下旨:“封锁从京城到青州的河道关口,看到可疑的船只立即扣下!”
他说完怒哼了一声,不悦道:“见到沈长史把他给我带回来,老四真是反了天了!”
底下人领命传旨,皇上这才觉着一口气平顺下来,没想到又有内侍急匆匆前来报道:“皇上,不好了,李殿下府里的人传来信,说李殿下他,他,他...”
皇上心里先起了不好的预感,李兰籍可是用来牵制后周的质子,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庄朝和后周只怕要大战一场,皱眉道:“好好说话,他究竟怎么了?”
内侍哭丧着脸道:“他自戕了!尸首才从井里抬出来!”
皇上的脸色变了。
......
阿枣和薛见斗智斗勇几天,已经是心力交瘁,事情没成不说,还被他占了不少便宜,彻底熄了心思,原本的确定也渐渐动摇起来——她有时候觉着河神就是薛见,有时候又觉着完全是两个人,再这么下去她自己都要精分了。
她正在坚持就是胜利和放弃也很治愈中纠结,突然船身一顿,她晃了下,差点从座椅上摔下来,忙稳住身形推门问道:“怎么了这是?”
薛见也开门出来,常宁解释道:“已经到青州了,管河道的船舶司让我们停船检查。”他迟疑道:“不过咱们这几艘船打的是四殿下的旗号,一般官府都会给几分薄面,今儿怎么这般不客气?直接用快艇围船了,瞧着倒像是要逼停的架势。”
阿枣听他说完也探头往窗外瞧了眼,此时已经入夜,河道上的船舶不多,一眼就能瞧见十来艘蜈蚣快艇把河神的商船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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