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友大致介绍了盘城的情况:盘城原有守军两千人,加上自己带来的五千人和严昂带来的三千人,正好是一万人马。盘城依山而建,易守难攻,但战略地位不如舜城。现在尚未发现北梁大股部队,只有零星的小股骑兵出现。
严昂心下稍安,情形与赵拱预计的大致不差,盘城尚不是北梁的首要目标,毕竟盘城若丢,舜城仍可坚守,但舜城若丢,则盘城再无守的必要。依北梁铁骑桀骜不驯、顾盼自雄的架势,自然不会将盘城放在心上。
严昂待朱高友介绍完情况,道:“朱将军,父皇令本王严守盘城,防守自然是第一要义,但若北梁小股骑兵袭扰,完全可以与之一战,树我中州国威。”
朱高友忍俊不禁,想不明白严祈为什么派了一个门外汉来守盘城。遇到北梁小股骑兵,可以围而歼之,这道理有谁不懂?只是贸然出击,若中了埋伏,却是悔之晚矣,当下便不再言语。
连续三日,北梁没有任何进攻的迹象,不时还进行拔河、蹴鞠等比赛,好像不是来攻城略地,而是过来远足散心的。严湛深知,越是这种情况越危险,更需要加强警惕,因为北梁随时会雷霆一击。
严湛最担心的就是抛石车,中州唯一可以与之对射的就是三弓床弩,箭矢以坚硬的木头为箭杆,以铁片为翎,标枪般大小,射程不在抛石车之下。但三床弓弩的弱点是箭矢需要材料加工,不似石块随处可取,与抛石车对射只怕难以持久。
第四日早饭后,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北梁国主石韦率三万铁骑,正在前来舜城的路上,不日便可到达。
严湛方才明白,文武之所以迟迟不攻城,就是在等待石韦:主角都没到,怎么会有压轴大戏呢?严湛又回忆起在北梁国都上京的岁月了,两年的时间,可以让两个陌生的人了解的十分透彻。在严湛眼里,那时的石韦恃强凌弱、勇而无谋。或许,石韦的到来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对严湛来说如此,他感觉到热血在沸腾,终于可以通过石韦这块验金石来检验自己的成色了。
赵拱开始做最后的巡防,不论是部将的守防区域、兵种的互补协调,还是三弓床弩的位置、塞门刀车的配备,事无巨细,赵拱都亲自过问,害怕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疏漏。赵拱知道,石韦的到来就意味着决战的开始。按照以往经验和前期接触,赵拱估算出文武将兵十五万上下,加上石韦带来的三万,兵力接近二十万,其中四万重骑兵。中州方面,云州兵力六万,加上今上带来的三万,仅为北梁兵力的一半,而且其中只有数千轻骑兵,经过前日一战,又折损过千。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幸而舜城深沟坚壁,可为依托,但能否抵挡住北梁数以百计的抛石车?赵拱不知道,或许只有时间才能验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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