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恬很想说,管他那么多干嘛,他杀人不眨眼,也热衷于抓犹太人……可想到海因茨帮她那么多,她又说不出口,面对海因茨她总是很复杂,他没害过她,甚至帮过她不少,但她始终怕,想到他要射杀亨利时的眼神,想到他半夜把安妮抓走,想到他在清真寺一无所获时的阴厉,还有那天他从奥赛戒严区出来前,那些枪响……
她说不清楚,海因茨这样的人,到底该怎么评断?
“他很受上面赏识,要不是这年纪是少校已经是太过高的军衔,恐怕下一次lùn_gōng他还能再升,我现在看看以后的形式,自身都难保,可我想保他,无论他做了什么,他终究是我兄弟。”奥古斯汀说着,弯下腰,脸埋在双手中。
“你想怎么做呢。”秦恬柔声问。
奥古斯汀摇头:“我不知道,我觉得,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为什么?”
“他的账户和我的账户是一起的,其中也有谁出了意外就要替对方赡养家人的意思……你说的那些买房出国的计划,我也想过,每一样我都为海因茨也特地计划了一份,但是,但……一旦德国战败,一旦元首死讯传出……”奥古深吸一口气,“海因茨选择,恐怕是自杀。”
秦恬怔住了:“自杀?”
“对,无论有没有后路,无论是否有亲友,信仰都没了,偷生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不改变他的思想,他的未来,只有自杀一条路好走。”
“……”沉默。
秦恬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电影,听过的故事,帝国的毁灭中,柏林守军失败那一刻集体自杀,几乎毫不犹豫,而据说,二战时让人闻风丧胆的战争利器u型舰艇,也在德国投降时集体自沉。
那些人,就是千千万万个海因茨,为信仰耗尽青春,为信仰走向死亡,对于他们所做的一切,至死不悔。他们自尽,也永远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穿越以来她看到了太多的可怜人,可现在突然发现,真正的悲剧,其实就是制造那些惨剧的人。
哀莫大于心死,现在被压迫而死的人,死时尚且抱着一点希望和挣扎,可是那些战败后为德国而自尽的军人们,却是先从灵魂上死亡,再消泯ròu_tǐ,最大的痛苦,他们在生时已经尝到了。
她忽然明白了一点奥古的感觉,他在这个时代这十多年,恐怕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并且感同身受,日日煎熬着。
秦恬忽然想哭,她把奥古的头抱在怀中,轻声道:“那你想怎么做呢?他们的信仰根深蒂固,你都说了,你一质疑,他就要跟你决斗,你能怎么改变?”
“我想不出来,我潜移默化十多年,结果把凯泽尔潜移默化了,海因茨却一点都不见效。”奥古斯汀无奈道,“要不是我是穿越的,以我和他差不多的成长环境,我们完全可以成为一摸一样的性格,志同道合。参战后,我几乎自暴自弃了,就当自己没穿越过,拼一把,是一把,还好,遇到你了……”
“所以说,要听我的,努力活。”秦恬语重心长。
“呵,那么,再计划计划吧。”奥古努力振作起来,他走到写字台前拿出纸,摊开秦恬的笔记本,“其实你盯上瑞士也是对的,毕竟我们的资产都集中在那,但是那儿并不太平,它说说中立,但是现在还是屈从于德国,二战后也将面临盟国的责难,你去可以,我和海因茨不可能。”
说到这种国际形势问题,秦恬当然没奥古有发言权,她只能听着。
“战后我和海因茨如果没死,一般战俘营里几年后就会释放俘虏,基本是遣返回国,我们要筹划的,是遣返以后的事宜,那时候德国百废待兴,但冷战也即将开始,秦恬,考你一下,有一样东西,随着冷战开始,随着冷战结束,相当重要,对德国影响相当大。”
秦恬想了想,眼睛一亮:“柏林墙!”
“对,我们要做两手准备,战后过几年,再到瑞士去是可行的,但是到时候我们是否有这能力跑到瑞士还犹未可知,这就要做好常留德国的准备,那么,东德,还是西德?”
“还用说,当然西德了。”秦恬想也不想。
“对,我们都不知道柏林墙到底在哪,但是住在西面,总没错的。”奥古看着秦恬的笔记本,苦笑道,“那么远的事情,中间还夹着战争这么大个未知数,要计划起来,还真是力不从心啊。”
“你就当通个气嘛,”秦恬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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