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懂事的小太监,说自己也想娶妻,却被众人嘲笑了一番。
半夏自此才懂得,原来太监和外面的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没有娶妻的资格,也无法生子,谁家的儿子若是做了太监,那便是家门的耻辱。
怪不得家里人每次看见他都是唉声叹气的,只有拿到他给的奉例银子时,才会对他嘘寒问暖,现在长大之后,更是没有人来看过他。
“哦,我都还好。”半夏的脸色有些发白,莫不是有什么事?
繁缕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那林大人呢?”
半夏眨了眨眼,挠了挠头,踟躇道:“哦,哦,没什么,林大哥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他只是觉得,这一切对于繁缕姐姐来说太残忍了,也明白了,为何林大哥会那样的难过。
墙后的青黛抿着唇不说话,她一步步退了出来,师姐方才的话她都听见了。
繁缕一出来就看见了青黛,上前问她:“青黛,你怎么在这?”
“师姐,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青黛有些幽幽的问道,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繁缕。
“没有。”繁缕毫不犹豫的否认,青黛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质,她也为自己这样的反应吓到了,明明是谎言,可却否认的这样决绝。
繁缕下意识挪开了目光,俯身摸了摸她的发顶,温言说:“师姐没有喜欢的人,青黛,你不用想这些,日后出宫,会比师姐好许多。”
自从知道繁缕并没有事后,女医馆的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偶尔她们会觉得少了人,有些不习惯罢了。
青黛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她和师姐相处的少。
繁缕咬了咬唇,温声道:“青黛,今日的事你不要与其他人说。”
繁缕却发觉了危险,她和林怀的事情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卫衣的性情她不清楚,即便是相处了一个来月,完全是一个秉性温和的人。
可若真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爬到西厂督主之位,不得不说,初入宫时栀子曾说过的那些话,在她心中早已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不可撼动。
不论督主是什么人,都不可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吧。
不能让督主知道,否则她唯有死路一条了。
青黛没有回答她的话,不知是神思飘到哪里去了。
“知道了吗,青黛?”她俯身握着青黛的肩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神情,语气里的急促自己都顾不上,生怕她会说出去。
青黛看着她,过了半晌,才点头答应道:“知道,师姐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夜深深,御书房里宫灯照耀,禄公公上面一步,恪尽职守的问道:“陛下,夜已深了,不知今夜摆驾哪位贵人居所?”
左凌轩随口问道:“该轮到谁了?”
“回陛下,是庄嫔娘娘。”说是轮的,其实还是看陛下自己的喜好。
听到是庄嫔,左凌轩心里有些不乐意,下意识就想拒绝。
宁润在旁进言道:“陛下还是多去看看庄嫔娘娘吧。”免得成了怨妇,这句宁润自然是不敢说的。
左凌轩自然不愿意,撂下手中的白玉狼毫笔,不耐道:“就没有办法让她消停些吗,寡人被烦死了。”
宁润轻声道:“不如问一问禄公公。”
禄公公被推了出来,顾不得去看宁润的神情,上前一步,躬身道:“依老奴看,庄嫔娘娘近日颇为贤淑,不如陛下去看一看。”
他得了卢太后的吩咐,要在陛下面前多多为庄嫔娘娘说好话,只能多费一些口舌。
禄公公今日才派人去领了侄子的尸首回来,说起来,这并不是他的亲侄子,但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每年总会抽空见一见。
长大之后就一直在他手下做事,就这么死了,禄公公越发的焦虑,卫衣这是在逼他,向他示威。
左凌轩也有些意动,想去看看庄嫔,这些个妃子里,他其实对谁也说不是如对溧阳那样的喜爱,只不过是看着赏心悦目,不讨厌罢了。
“那好,便摆驾江月宫。”
禄公公见目的到达终于松了口气,后面怎么样就不是他能管的了,全看庄嫔娘娘自己了,而宁润唇角微不可见的轻轻一勾。
而此刻的翠羽宫里,桐嫔主仆也在谈论恩宠之事。
宫里的局势一时一变,桐嫔娘娘荣宠正盛,日日红袖添香,这些日子,太后娘娘也有些不高兴了,请安的时候找了由头,叱责了桐嫔一顿。
告诫她不要妄想独宠,陛下的恩宠是雨露均撒,而不是独宠一人。
这是在帮庄嫔打压她了,这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
碧秀有些担心,不安的问道:“娘娘,看样子,太后娘娘是要帮庄嫔娘娘了。”本以为卢太后会按兵不动,没想到比她们想象中更沉不住气。
“帮了又有什么用,终究还是扶不起的阿斗,烂泥就是烂泥,再怎么也上不了墙。”桐嫔对此不甚在意,她家世清白,也并不比庄嫔差很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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