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礼下衙回府,看她正抄写经书,也只是瞥了眼,对她的握笔字迹略指正一二,但对抄写佛经这事一句不说。后听外院管事回禀,则问起来府里作客的马道婆。
从言语中,看出傅正礼其实对那马道婆印象极差,只是老夫人信任,霍氏也信她,傅正礼就并不多过问,也没多少意见,任由马道婆每个月来府走动。但却是嘱告她少与马道婆来往,且认为她的话纯属胡诌,不可当真,真是痛彻心扉的批判了一番。
那样,她想提出建家庵的事就生生憋在了肚子里。
她想了一晚上,怎么才能让傅正礼同意呢?
后来把话转到了练字看书上,傅正礼倒是个热衷授学的人,尤其对子女的读书识字很是关心,见她相比其他女儿,从没正经上过一堂课,心里多生愧疚,就如同慈父一般给她好好讲了学,十分认真,把怎么练字,多看哪些书一气讲的通彻明了,还指导她如何作诗写文章。
一口吃不了大胖子,讲到夜深,傅正礼看她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多,才放她回去多领悟。
所以今早,她预备按他教的法子,好好练字,拿过去给傅正礼指点。
正文 第一四五回 知难而退
蘸饱了一笔浓墨,在描红册上的澄心堂纸上描下最后几个字,景秀仔细看了看,觉得还算满意,吹了吹未干的笔墨,又让听春拿去烘一烘。转眼看到粉墙上的自鸣钟指针已到巳初(今时9点),这才站起身。
白苏正拿了件镶紫貂桃红色十样锦刻丝披风进屋,给景秀披在肩上,边道:“今儿天气阴冷,许是要下雨了,披着暖和。”帮景秀系好披风的带子。
景秀任由她系着,看了眼窗外,这个点还不见日头,又有阴风吹拂,阴阴冷冷的晦暗不明,是要变天的迹象。她唇角粲然一笑,真是天公作美。
白苏见她倚在窗前还不动身,笑着问:“平日一个时辰前就赶去远香堂,今儿怎么要迟这么久?”
景秀正将窗扇推开些,任由风灌进屋里,吹散屋子里的药味和墨汁味,她的视线隔着几堵深深高墙,落在远处的方向。
高墙外,那是玲珑十二馆的位置。
听到白苏问话,景秀回过神,关好窗扇,转身笑道:“我听说沐休日父亲一般都会多睡会,昨夜又给我讲解那么晚,定然也累着起不来,去的早也是候着。”这是早打听到的傅正礼习惯。何况,远香堂有消息传来,有人早已巴巴的过去,也是在那等候着。
约莫过了半刻钟,景秀看时辰差不多了,拿好烘干的描红册与白苏往远香堂去。
路上走的慢,到的时候已是巳正,都快到吃午饭的时辰了。
走到远香堂正厅檐下,白苏给景秀解下披风,景秀由守门的丫鬟引进偏厅,刚要踏进去,就听到几句娇气的声音,她站在门外的脚步停了停。
“……父亲,女儿捏的怎么样?”正是十小姐景汐的声音,她趴在傅正礼后头,双手为他按摩肩膀,“父亲的肩膀硬梆梆的,女儿以后要多给您捏捏锤锤。”
“好好。”傅正礼郎朗笑道,笑声温和慈爱。
景秀看到这幕,站在门帘后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向白苏使了个眼色。
白苏会意,转过身向另一道的走廊去。
见白苏走远,景秀拿好手里的描红册,面上含着笑掀了软帘,趋步向里头走去,正好听到景汐小小声的在傅正礼耳旁道:“父亲,您实在太幸苦了,女儿还总是不懂事的害您操心,以后女儿一定好好学规矩,还要好好伺候父亲母亲。”看傅正礼露出满意的神色,景汐趁机道:“父亲,六姐姐伺候母亲这么久,她自个都病怏怏的,万一累坏了她的身子,女儿会很难过的。不如由女儿来侍疾,也让六姐姐歇一歇,女儿十二了,侍奉自己的亲母是应当的!”
景秀展颜一笑,景汐这话说的真不像她平日性情,不过也正中她的猜想,必然是景沫授意她来的。
“父亲。”景秀脱口唤了声,打断傅正礼欲要说得话,缓缓走上前,裣衽行礼。
见是景秀,傅正礼虚扶她起来:“昨晚让你待的久了,可累着了?”
景秀摆头道:“听父亲教导学识,哪里会累着,经昨日父亲讲学,女儿一大早还起来描字,父亲可帮女儿看看,有没有进益?”
将手里的描红册递给傅正礼,傅正礼笑着翻开来看。
景秀侧身和景汐打了招呼:“十妹妹。”
景汐翻了记白眼,没有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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