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笑了笑,走到在小桌边舀起一碗还在旁边小炉微沸着的鱼汤,递到安宁面前,“你尝尝看,可鲜了。”
安宁喝了两口,汤真的是很鲜,向安又端了两碟菜出来,一个炒鸡蛋,一个木耳炒山药,安宁觉得,倒是对自己胃口。
向安看未遮面的安宁,看起来不过豆蔻的年纪,却端了自成一派的稳重与冷淡,向安只觉那种见过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明明那个名字已经在嘴边,却怎么都叫不出来。
见向安在发呆,安宁蹙着眉,看了一眼向安,向安回过神,给安宁添上一碗饭。一时两人无话。
饭毕,向安见安宁坐在廊下,手里执了一卷经书在看,默默站的三尺远,小心的问道,“我,我还可以过来这里找你吗”
“若是有事需要帮忙的,可以来,若不是,不要来。”
向安呆呆的点了点头,踌躇了几次才慢慢下山。
他不知道,安宁一直看着他,直到看不见身影才收回目光。
向安梦见一个袅袅身影靠近自己,素手慢慢贴上自己的额头,随后有东西喂进自己嘴里,入口即化,即时四肢百骸如坠火中,细细麻麻的烧伤感,不一会又似温水慢慢袭来,流动的在全身走过,可是头却很疼,眼睛也很疼,他感觉自己流眼泪了,眼睛睁不开,想抬手抹眼泪,手有千斤重的并不能抬起分毫,那个素手用自己的手指偕去了眼睑旁的泪,然后听得传来一声轻声的叹息,这个梦,嘎然而止。
向安挣扎着醒了过来,已经日上中天,村子里已经活泛开了,向安推开门,见村头的晓葵拿着提篮从自家门前走过,见向安站在门口,还热情的上前打招呼,“向安哥,才起呢。”
“嗯,是去给肖伯伯送饭呢?”
小葵轻扬了提篮,“是啊,向安哥,你要是没煮,就过来我家吃吧。”
向安摆摆手,“不了不了,等会要出去了,随便应付就好了。”
两人一番寒暄过后,向安收拾了一下便上山了,想着半个月没去过,他只想在附近看见她的地方看她一眼就好。
他不是没感受到安宁对他那似有似无的疏离和不喜,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忍不住去靠近她,即便不能说话,亦或之前一样,让他在竹屋中睹物思人也好。
睹物思人?
向安觉得这一瞬间心跳很快,一时紧握的手心湿了汗,喉咙像被人掐住,向安涨红了脸,原是一时情急之下,忘记了呼吸,向安拍拍心口,缓缓呼出一口气,惊疑不定,徘徊挣扎之下挂起一抹类似羞涩的笑容。
红豆
安宁执起黑子落下一子,宥璠捏着白子举棋不定,看安宁从容淡定的一手执了经卷,一手放下茶杯,颇为艳羡,“我要是能像你这样,一心二用还能掌控全局就好了。”
安宁看了看他,“若是你像我一样,一天都是习经练术,你也很快进步的。”
宥璠摇摇头,“免了免了,我可不想做苦行僧。”随即落下一子,安宁看了一眼,目光移回经卷,轻声道,“你输了。”
宥璠将手心里的棋子一个一个抛回棋箩,答的漫不经心的,“你都将我杀的片甲不留了。”
安宁放下经卷,执起宥璠刚才落下的白子,落在另一处,另执起一颗黑子落下,这个棋局立马局势扭转。
宥璠从头将局势走了一遍,连连叫道,“妙哉妙哉。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三劫循环棋局?听闻连棋圣王桀都是与一位高手对棋时破了这盘棋局,自此后便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的能力并不能成为棋圣,最妙的是这一步一子解双征,简直神来之笔,妙哉,妙哉。”
宥璠突然停下了嘴,看安宁看着经书并不答他话,“那个,帝女,将王桀对棋对到他甘愿不称棋圣的那个高人,该不会是你吧?”
虽是问,宥璠却肯定了,虽然王桀并没有说是谁,可放眼六界,能赢过王桀的并不多,而安宁自小是天吴与凰姬亲自教导的,后又在以无上智慧著称的大势至菩萨座下禅养,修为可见一般,别人不知道,可宥璠是亲眼见过,安宁徒手以手画就经咒,将凶兽三首貉封印在昆仑山的秘境中的。
再说,前不久,以一己之力,将冲出众神合力都无法彻底封印了的大风再度封印,修为怕是比燧迟都要高一点,宥璠如是想,可又想不通,以安宁如今的修为,怕是早已能够在六界领职,只是却不骄不躁的仍然在西天习艺。
安宁点点头,“那天王桀上门说要与父亲讨教一番棋艺,刚好我在,父亲说我可以试着与他对棋一局。”
宥璠疑惑,不甚相信,要是被王桀那棋痴碰上,对棋一局可服气?“只是一局?”
“三局。”安宁放下经卷,“全输。”
宥璠手中的玉笛幻成折扇,颇为fēng_liú的扇着,“怪不得怪不得,那天来南海找我父王手谈一局,感叹了一句若是在与衍庆宫那位再下一盘棋,真是死也甘愿。”其实还有一句话,只是衍庆宫那位多是闭门不出,最近又听闻不在衍庆宫,不知往哪去了,宥璠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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