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知道,今日的我也如昨夜的那个我,快乐开心是相同的主色调,收到梦中人的信是无比令人欣喜若狂的。
虽说真正的夏日炎炎还徘徊在高山那边,可是敏感的神经早已觉察到了它的严威,身体的皮肤会在某一个阳光朵朵的下午清醒地预知到即将来临的炎夏。所以,今天幽会的最最佳时间是在黄昏夕阳后。
小狐狸穿一件粉红色体恤,胸前有一只小猫随时随地张大嘴巴狂笑,她的头发披在肩上,背上我认识它,它也认识我,真是缘分匪浅。她没穿那条满是洞洞的牛仔裤,黑色的紧身裤(像丝袜但又不是丝袜的裤子,想必大家理解,恕我才疏学浅不能准确地唤出它的芳名),看起来瘦瘦的腿,脚上是帆布鞋。我套了一件长及屁股的柠檬色的衬衣,外带两孔浅蓝色的牛仔,头顶是怒发冲冠的狂野的青丝。
我们缓缓漫过美术系大楼后的水泥马路,长长的人行道上,整齐排列的行道树,透过叶子搂搂抱抱不紧密的缝隙,蓝色的苍穹横铺着,青黄相间的翠绿树叶的叶脉、纹路被残余的斜晖照得通体透明。红色的地板砖一块接一块,一直延伸至肉眼不太能分辨的地方,路的尽头是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车辆疾驰,日日如此,年年复年年。
一座低矮的山丘傻呵呵地蹲在左手边,坡度很缓,我们一直摇晃到路的尽头,好似两只谈情说爱的鸭子羞涩地左一步右一步。登上小山坡杂草丛生的羊肠小道,她开始认真地工作了——寻找春风的果实。这果实不长在别处,只长在野草的头顶,她叫它:“莽莽”。我无法确定这两个字是不是她嘴里的那种植物,因为“莽莽”是它的乳名,它的大名它的书面名我并不知道,姑且称它为“莽莽”吧!
那是一种麦芒状的野草的果实,在她是无比熟悉而不感到丝丝陌生的,她的童年便是吃“莽莽”长大的,她仔仔细细地张眼寻觅,好不容易发现了一株,她用修长的手指拈着让我尝尝味道,我伸嘴过去咬下一截,牙齿上下蠕动,嚼出了一丝苦味。她解释说:“莽莽”老了,味道也变苦了,在新嫩的时候,它是甜甜的味,可好吃了,我童年的最大食物源就是它,放牛割草时,和小伙伴们经常采食。”
我无话可说,我微微地笑,勉强反问一句:“真的那么好吃么?”
“一看你就是没福享受过,是不是?”她嘟起小嘴,狠狠地质问我。在她的威逼利诱下,我还是一如从前地说了老实话:“还真没吃过呢!而且,我的自然科学知识学得超级烂,不知道很多很多植物的名字,也不能分辨太多植物。况且各地的方言代表的具体含意往往有很大的不同。”
“没事,没事,以前没吃过不要紧,现在有我了,来日方长,带你慢慢享受。”
爬上山顶,清风携着凉快的体温呼呼拂过耳边,将我额头上的汗珠子轻轻吻干,我感到无比的轻松无比的自在,我喜欢大自然最原始最真实的一面。站在逐渐复苏的灌木丛中,我俯望远方,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与我同肩高,置身其中时感觉拥挤的学校,现在看来如星星点点的积木城堡一高一低,远处照旧绵延着封闭的重峦叠嶂,这座城市黄昏的声响是悠长飘忽不定的,像一缕青烟平缓地飘来飘去。
你寻了一块平整的石,哑然坐下来,手中玩弄着刚刚摘下的野草。突然,你说要给我拍照,我制止了,疑惑地问你:“拍了干嘛?”
“没有啦!我给你拍照,好吗?”
我猜不到女孩深深浅浅的心思,拍照干嘛呢!洒家身高一米七五,没钱也没人,长得不帅不丑,芸芸众生中普普通通的一个。难道女孩子都有拍照的习惯吗?不能明着拍,那就偷拍,这是你一贯的性格,被你不客气地偷拍啦。
夜幕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蚊子家族开始作恶多端,穿短袖的我们奈何不了无孔不入的蚊蚋,大有随时转身离去的任性,终于我们还是任性地走了。
这场春风是否来得太迟,你瞧,漫山遍野的“莽莽”的果实已经老到无人问津,也或许是这座城市的人们不太喜欢接近自然的东西。如我们这般年纪的又很少具备发达健全的审美能力,所以山丘的风景在日与夜的滚动条下变了又变,明天亦复如此吗?未知数一枚,我们都习惯生活在一清二楚的现实物质里,百年之前的想象和浪漫怕是早已不复存在。
暮色苍茫下的学校,人影稀疏,如幽灵缓缓地飘过,路灯下扩大了微弱的光晕,前面就是分岔路口了,左边是你的小窝,我的屋子在右边,就此说再见了么?听起来有些过于残忍。
我问:“你要回寝室了吗?”
“赵亚,还想去哪里呢?”
“要是你不忙,咱们喝奶茶去?”我心花怒放地看着你,怀着喜悦的心情等待你的回答。
“好啊,好啊!”你的欢呼雀跃使我的心再度冲向甜蜜的峰顶。
我们沿着学校林弯弯曲曲地走着,暮色越发的浓稠,稍有近视的你看不太清楚来来往往的人,这时,我听见几只熟悉的字眼钻入耳膜,“小琳,小琳,哟呵,哟呵,幽会……”
你没有理会她们,只是傻傻地满脸堆着笑,我也只能稍稍扬起嘴角的一丝弧度回你以微笑。我们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对方傻笑,你有没有感到无声胜有声的奇妙境界?我不清楚。
奶茶店在食堂的一楼,它低调地蹲在角落一隅,老板娘看起来和善极了,冲奶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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