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各派的比试又持续了数日,九天派作为这些年当中仅次于相天寺的正道翘楚,门中弟子资质自是一等一的,虽无第一日那般出彩之人,但比试下来,其弟子皆是胜多败少,令各派为之侧目,
林远二人在比试结束的前一天便辞行风无与济悬大师,离开相天寺,前往赤山。
二人一路飞行,路过巨水大泽上空,只见下面雾气蒸腾,一副迷蒙之象,巨水大泽故名乃是“巨水”入注之地而成,千百年来,由巨水注入此处的河水有进无出,便造成了这一方千里沼泽,
赤山方圆数千里,尽是大小不一的低山丘陵,低者十数丈,高者也不过百丈而已,整个赤山亦如其名,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当中,千里大地一片赤红,仿若干涸的血液,其上大都是赤山特有的一些低矮植被,生长的极不茂盛,整个赤山给人一种荒芜沉闷之感,当然还有身处其中那种千里赤红带给人的怪异感觉。
赤山终年阴云密布,但却极少下雨,阴暗的天空,赤红的大地,如若阎罗炼狱,
整个赤山似乎是一直似有似无的散发着一股带着锈蚀的气味,极为难闻,只有某些对气味无感的生灵才会在这里生存,活物很少,
二人一落脚,九九便道:
“怎么这么难闻”,说着还在鼻子边上扇了扇,想要驱赶一下,林远深吸了一口,说道:
“是有一点,不过气味并不重”
但是九九依然在那里皱着眉头,看她的样子倒也不像有假,林远看着她不禁问道:
“真有那么难闻?”
九九正捂着鼻子努力的和那难闻的气味对抗,看到林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难道你闻不到吗?”
林远看着她,想了想说道:“你身上有没有多余的布料?”
“干嘛?”
“帮你啊”
“衣服行吗?”九九手一伸,出现一件女子衣物,林远接了过来,“呲啦”一声撕下一只袖子,然后打开携带的水壶往那衣袖上浇了一些水,递给她说道:
“系在脸上,挡住鼻子会好一些”
九九接过来带上,吸了吸鼻子,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真的好了很多”
在空中之时只看到一片赤地,现下举目望去,赤色大地延伸到天际,在这怪异的氛围当中,令人凭生几分烦躁,二人打量了起周围,天空乌云密布,没有太阳,自是无法分辨方向,林远一时之间对于寻找赤炼石又没什么头绪,这里遍地赤色,而赤炼石颜色几乎与大地颜色一致,当真不易找寻,九九问道:
“你为什么找赤炼石?”
林远说道:“师门里的规矩,每个达成以气御物之境的弟子下山游历之时都要为师门办一件事情,这是祖师传下来的规矩,我的任务便是寻找赤炼石”
“赤炼石长什么样子?”
“红色”林远想了想,似是觉得说的不太清楚,补充道:“和这地上的颜色差不多”
“在这里找这种颜色的石头?”九九指着地上问道,
“难道我们要一块一块的翻遍这里?”
林远想了想,听她这么一说,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多蠢,于是说道:
“刚才没说清楚,赤炼石并非真的石头,它原名叫赤炼草,我们找的是它的果子,赤炼草成熟之后,会在顶端长出一枚果实,小的有拇指大小,大的也有拳头一样大的,我们找的就是这个”
“原来是棵草啊”九九道,
“也不全是,赤炼草未成熟之前与别的杂草区别不大,不容易分辨,因为它本就低矮,叶子也都是铺在地面之前,成熟之后叶子化入土地,果子基本上也就在地面之上,不注意的话与石子大小差不多”林远又说道,
“那我们要找多少?”九九问道,
“当然是越多越好,这一味是炼制雪什丹的辅药之一,益气补血”
“好吧”九九低下头去,看来还未开始找寻,就已经泄气,
寻找赤炼石是一种十分花费耐心的活计,林远已经做好了长久打算,二人选了一个大概向西的方向便开始搜索,赤炼草成熟后便只剩下果实,不过好在它并非独立生长,旁边亦有其他植被生长在一起,倒不至于满山的翻遍所有石头,
大约找了一个时辰,九九已然没了耐心,加之这里气氛昏沉,让人心中不禁有些烦躁,九九看着眼前的一颗石子,一脚踢了出去,只听“叭”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断了,林远抬头,九九捂嘴,二人看向那飞出的物体,同时反应过来,朝那里飞奔而去,
“刚才就是掉在这里了,我们快找找”
二人找了一整天,一无所获,精神都有些委靡,刚开始的那枚赤炼石不小心被九九踢出去之后并未没有找到,此时已经临近傍晚,遮蔽了一整日的阳光,在乌云与大地之间投射出最后的灿烂,映的天边一片金红之色,笼罩在霞光之中的赤山,平添几分别样的景色,夕阳余辉洒落在人的身上,这应该是一日当中给人感觉最轻松的时刻了吧,
二人继续向西找到了一处有水的地方,那是一条小河,河水被霞光所映,泛起粼粼波光,林远捧起一些水,河水还算清澈,更有丝丝凉意,泼在脸上,让人不禁精神一振,
九九来到河边,摘下寄在脸上的袖子,洗了把脸,借着河水泛起的亮光,看到河对岸有块深红色的石头,之所以会注意到它,是因为它浮在水面上,随着河水的流动不断地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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