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压低声音,示意她看自己手里,“咱们该回去了。”
魏元音托着下巴,可是她还想去出云楼听说书,每年年根时候,那些说书人都有新的段子来讲。
“要不你们先把东西放回去。”她笑眯眯道,“我去出云楼等你们,咱们用了午膳再回宫。”
月白和茭白相视一眼,面上具都写满了不放心。原先还在赵郡的时候,明明在自己地盘,她俩一个去取披风,一个去找人,等再回来,公主殿下已经和人打起来了。
魏元音却接着笑:“好吧好吧,雇一个人跟着月白把东西送回去,茭白跟着我总行吧。”
两人犹豫一番,先应了下来。
掌柜也抱了一怀的糖果盒子出来,明明是大冷天,额头上海沁了汗珠。
魏元音给茭白使了个眼色,茭白立刻上前把两锭银子塞给掌柜:“还得麻烦您使两个人跟着我这位姐姐把东西放回马车上去。”
掌柜擦了擦额头汗,小心翼翼地接过银子:“是是是,我这就让我家小子跟着姑娘去。”
“月白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先走啦。”魏元音拢了拢红色狐皮披风,眉目间流转着几分笑意,脚步轻快地走到了外头。
久久,糖果铺的掌柜才回过神来,一拍脑门:“瞧我这眼力,那……那不是祁安公主吗!”
月白嘴角抽了抽,自家公主殿下实在高调,自打整了山水亭那一出,可真是名动盛安啊。听着掌柜恭恭敬敬叫自己姑姑,她压下了心头那点莫名其妙的不安,带着掌柜两个儿子拎着东西先离开了。
出云楼在城西,向来是还未有官身的学子们聚集的地方,一来茶酒饮食价格不高,二来出云楼十分会做生意,消息便利。久而久之,赶考的学子都会在附近下榻。
魏元音到的时候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说书先生也刚刚就位,正一口一口地抿着茶。
“看到没,旁边撒了几粒茶叶,我猜是大红袍。”魏元音悄声和茭白嘀咕着,一个说书先生,能喝上大红袍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说明出云楼很重视他。
茭白头疼地看着周围,全无遮挡:“殿下诶,您想听说书,醉仙楼也可以啊,干嘛非得跑这出云楼来,还挑这么个……”
能认出魏元音的还大多是文人墨客,也不乏赶考学子,如今大大咧咧往这里一坐,虽然有些人已经很谨慎了,却还免不了再往这里瞥。
“靠窗位置,风景好啊。”魏元音嘻嘻笑着,“出云楼捧出个兰从云先生,听说过没?”
她摸着下巴,小心思全写在了脸上。听说这位兰从云先生无论是编排还是说书都十分在行,若是能绑了运赵郡去,也是个不错的礼物。
“公主殿下果真聪慧。”声音慢条斯理,又清清朗朗。
魏元音抬起头,就见到桌边立了一个青年,约莫也就是弱冠的年纪,面若玉冠,眸如星子,青袍加身,双手拢着一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白sè_láng皮长款披风。
见到少女抬头,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在下薛子期,见过公主殿下。”
薛子期?魏元音的脑袋里在飞快转动着,想在盛安这些贵族门阀里找出个和‘薛’姓搭边的,很遗憾,她失败了。从进盛安以后就没听说过这个人!
按理说,这种风度气质的人不可能籍籍无名啊?
“在下扬州人士,嘉宁五年的举人。”薛子期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个合格的文人墨客。
少女却是眉头微皱,她还没开口,对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是个全然陌生的人,实在觉得怪异,她压下别扭感,微微点了点头。
薛子期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使小二又上了一壶茶,安安稳稳地坐到了魏元音对面。
茭白看得目瞪口呆,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
原本还在踟蹰着要不要上来和祁安公主搭话的学子更是悔恨不已,觉得那薛子期简直狡猾无耻至极!如今错失良机,也只能干看着羡慕了。
“半月前公主殿下在山水亭弹奏的一曲《忆水怀》犹在耳边,实在不能忘怀,时至今日都有些食不知味。”薛子期说话非常慢而文雅,带着江南一带人士特有的一点软侬吴语的感觉。
魏元音却吭哧吭哧自己剥着花生,头都不抬,仿佛对面并没有这么一个人。
薛子期也不生气,反而柔和地笑了:“听到公主殿下的琴音,在下方知圣人不欺我,‘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子期听到公主的琴音亦是如此。”
听到这里,少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这么说,你之前都觉得圣人在哄骗你咯,那你学什么诗书,考什么功名。”
这些文人,就是虚伪。
对面的人怔了怔,顿时轻笑,笑得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公主殿下说得对,是在下失言了。”
唔,倒是很坦诚。
魏元音坐着干等也无聊,随口问了一句:“你是扬州人,乡试如何,明年会试可有把握?”
不过就是一句上位者最普通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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