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你收了钱,是你自己卖的,买卖既然做成了哪有反悔一说?
两兄弟抬出卫成,可规矩摆在那儿,那套书追不回来了。
这事气坏了姜家人,同样也气坏了卫成他大叔公。
大叔公岁数大了,平常是只动口不动手的,这回给两兄弟上了家法,说当爹的不在管不着,他总能管一管。
别人不明白卫成想啥,他看明白了。当哥哥的指望弟弟真金白银养着他们不可能,可做弟弟的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从上次买田到这次送书,就是指望哥哥家自食其力。拿着田你好好种就能糊口,拿着他精心注解的经文你好好读也能考个秀才举人……这是很诚意在帮扶亲人兄弟,结果他们来个杀鸡取卵,把会下金蛋的母鸡宰了。
那么一大摞书的注解是三两天就能写完的吗?
都不知道他费了多少心思。
现在卖出去了,还能再伸手去要一套吗?
“就为那八十两连子孙后代的前程也不顾,别人不说你卖贱了你还得意自己发了财?一家兄弟差别咋这么大?三郎在为你们毛蛋登科打算,你俩生怕他们读书太容易显不出本事是吗?……”他大叔公先是请了家法,接着好一通训斥,卫大卫二知道犯了蠢,这会儿也想到那书送给他们是惠及全家亲戚,现在他俩把书贱卖了,不说自个儿心疼,跟亲戚都没法交代。
大叔公怪,姜家人怨,甚至就连陈氏李氏娘家那头都有说法。
道理也简单。
卖得的钱大家伙儿只能干看着,又分不到,他们想到本来自家也能借来看一看的,现在没了,这不就等于妨碍到自家?外头的读书人把卫三的注解当宝,说得神乎其神,越是这样他们越感觉亏大了。都想着兴许自家抄一份来好生学学,也能考出个秀才举人呢?
两兄弟都在祖宗牌位跟前跪下了,都低着头,谁也不敢吭声。
李氏看男人挨打挨训不说,还要罚跪,她瞧着心疼。就小声提了一句“不然咱们回个信去,请老三再送一套来?”
存这念头的不止她,说出来的只有她。
她是没辙了。
既不忍心看男人吃苦,又想着登科大些也要读书,那个既然要不回来,她自然而然的把心思动到卫成身上。陈氏本来还在咒骂那个买书的,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对对,让老三再送一套来,下回我们一定好好使用,一定不卖。”
大叔公抬起耷拉的眼皮,说“哪个读书人做批注会做双份?你一张嘴就想再要一套,三郎上哪儿给你变一套出来?做人讲讲良心,他在京城当官,每天还有许多差事,恐怕是从牙缝里挤出时间做的注解。那么大一摞书让你抄都要抄不知道多久,想想人家费了多少心思!说出这种话你们到底要不要脸?”
两家人脸都涨红了,李氏尴尬得很,陈氏心一横说卖都卖了,说这些也没用,现在不是只能指望老三?
陈氏率先开了口,李氏才厚着脸皮说“您也说那是惠及后代的好东西,为了子孙后代着想,咱们厚着脸皮也的去求一求,咋说都得让老三再送一套,不然苦的不光我们两家,亲戚们想借也借不着啊……我想着只要把情况说明白,让老三知道咱们给那跑腿的诓了,他没准还能帮着拿个公道,到时候兴许都不用重新写过,直接把东西讨回来就行了。”
大叔公不赞成,哪怕知道那东西的确能造福大家,他也没脸赞成。
不过他的意见也不要紧,左右两兄弟商量好了,头年一封信半年送不出去,问起来他有千百种理由。这回动作却很快,他们跟着就写好了回信,感觉光说那摞书的事不大亲近,先恭喜卫成升官,又问候了二老,还说到家里又添了丁。卫大郎膝下已经有三个儿子,卫二郎是两子一女。
这些都说完,才提到他们让跑腿的诓了,跑腿的求着他们说无论如何都要割爱,说四书五经有一套就行了,多了放着也是积灰,不如卖给他,让他沾沾朝廷命官的喜气。他连哄带骗低价把书买走了,等家里知道送回来的是啥,已经找不到人,衙门也不帮着出头。
信上说那跑腿的不是个好东西,让卫成别放过他,还提醒他别忘了把那套书讨回来,讨回来再找个厚道人送回家。
信的最后还有两句抱怨,说读书人也真是,考得很好他说凑合,文章写得很好他说是上不了台面的拙作……这不是送上门来给人误会?两兄弟的意思是,以后再送回来什么好东西就说清楚,说它能值多少,说明白了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卫成那信是五月底送出来的,帮着跑腿的路上走得不快,把信送到就是七月中旬,他们写回信是下旬。为了尽快让卫成知道这个情况,卫二郎也不嫌送信麻烦了,他把家里的事拜托给大哥,亲自跑了趟宿州,赶着在八月里就把信送了出去。九月底,冯掌柜又收到请他转交给卫成的书信。他还琢磨着这都搬去四进大院了,怎么信还是送到他这里呢?
心里这么想,他还是很乐意帮着跑腿儿,毕竟是套交情的差事。
冯掌柜乐呵呵去了卫家新宅,那边比原先的小院近了很多,走不多会儿就到。
之前迁居的时候卫家开了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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