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冬去春来,宫里的梨花儿开的很好。文渊阁里觥筹交错,“圣主非常高兴,积弊多年的火耗终于解决了,咱们文渊阁也终于出人头地了一会。”三位阁老轮番致辞。“怎么小九今日没来?”田文镜喝的有些醉了,脸颊上红红的。景博道:“听太监们说,今日冷学士告了假。”李志道:“女人终归是麻烦!进来干嘛!”景博反驳:“可是毕竟解决山西火耗问题的使她。”李志咬着牙道:“是,什么都是她。”
他们走了,我这里倒是清静了,也无趣了。进来文渊阁无大事,我便朝文渊阁点卯的太监告了假,我换下了朝服,捡了一件素净的衣服略施粉黛取了出宫的腰牌。我伸了伸懒腰,快要走到西华门时朝鲜的烟雨公主却跑了过来,“你要出宫?”她用那双水杏眼盯着我,我点点头,我虽住在宫里但是我是朝官,能出宫也正常。
她这种眼神确是让我有些为难,这是让我带她出宫的意思,但是她是朝鲜的公主,指不定也是哪位贝勒爷的福晋,拐着她出门实在……她摇着我的胳膊,“求你了,我在这宫里都快闷得长毛了。”我扑赫一笑,看她样子我实在不好拒绝,我走在前面,守门的兵卫检查了我的腰牌,看了我一眼便让我们出宫了。
除了西华门,走过了几条小胡同立刻就热闹了起来,卖干果儿的、冰糖葫芦的、捏泥人的、玩杂耍的,吆吆喝喝好生热闹。烟雨公主是一个活泼的人儿,一见了各种吃的便不停的买买买,“这不喜欢果糖着实的好吃,小九不吃吗?”我摇摇头,我这个人素来不太喜欢吃甜。
集市上人很多,有很多人围在一家叫煮雨斋的地方,我们从侧面挤进去,原来这煮雨斋是一家新开的酒馆,我在入宫之前最喜欢的就是去桃花源喝深湘的桃花酿,如今闻到这个味道倒是勾起了酒瘾。“奥,原来小宫喜欢喝酒。”烟雨公主吃着一串糖葫芦作势要过来点我的头,我一下跑进了店里。
煮雨斋,名字雅,里面更雅。墙壁是翠绿的竹子,桌子是用上好的梨花木直接切割,酒壶也是透明的,这里面的酒五颜六色的甚是好看。一个小厮朝我们走过来,用肩上的白布抹了抹脸上的汗珠,脸上确是喜气洋洋的。“姑娘也喜欢喝酒?”我微微一笑,“你们这里那些透明瓶子里装的可是水果酒?”
只听得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西域服饰的男子走了过,那男子仪表堂堂,皮肤微黑,行事言语确有股儒雅。“姑娘好见识,我开店无数,却只有姑娘识得这水果酒!来,给姑娘上三十年梅酒。”那男子原来是煮雨斋的老板,年纪轻轻的竟然在各个国家开了数十家分店,“酒味苷冽,三年梅、五十年的雨前水、三十年的窖藏。”
我忙从身边取过一副山水画,“出来匆忙未带良品,竟得世兄如此厚爱。”完颜晋大笑,“酒逢知己!来!喝”,完颜晋朝我敬了一杯酒,又朝烟雨举了举杯,烟雨却被一颗冰糖葫芦子呛了,不停的咳。然后莫名的跑了出去,我忙向完颜晋告辞,去追烟雨。只见她气恼的坐在巷口,“我们烟雨公主怎么了?”我蹲下身子,饶有兴趣的打量她。
她却一下红了脸,“他是西域的商人,你是和亲的公主。他注定要远离,而你注定要红墙绿瓦。”我淡淡说道,她却一下子抱住我大哭,“小宫,你总是如此的冷静。你不觉得活的压抑吗?”我拉起她叹了一口气,“欲得必有舍,从进宫那日我便与任性分家了。”她扑赫一笑,那双水杏眼却越发的好看。
我去首饰店买了一些首饰,若是出宫没有给蔷薇带礼物估计她又得唠叨我一个月,烟雨公主说她对珠宝不感兴趣,便在对面的一家汤饼铺子吃细面。我进了首饰馆,却挑花了眼,我自己每月有26天要待在文渊阁,基本上与这些女儿家的首饰绝缘了,如今一见更是花了眼,一个月的俸禄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店家还赠我一个镶银的首饰盒子,我一出门便向那汤饼铺子看去,却不见烟雨公主。我心里一下发了慌,“店家,这里有个吃面的小姑娘,您可知她去哪了?”店家摇摇头,我心里这才晃了。偌大的京城我一个人实在没法找,如今在京城开府建牙的只有三贝勒和四贝勒,三贝勒去了南疆,眼下只有四贝勒可以求了。
我硬着头皮去了四贝勒府邸,那守门的赵福儿认得我,便走上来寒暄,“姑娘来可是有事。”我也顾不得礼节,语气里有些急,“赵福儿,我有事需要见四爷,劳烦你通禀一下。”赵福儿见我着急便一溜烟的跑到内堂,过了很久却见乌喇那拉氏·寻元和挺着肚子的富察氏阡陌慢慢的走了出来,我朝富察氏阡陌微微福了福身。
“表姐,咱们甭理她,别让她把贝勒爷给勾走了。”寻元连珠炮似的说道,“我是真有事,请让我见一下四爷。”我语气里有些无奈,“你有事,又不是我有事。再说了,福晋大着肚子,你别在这儿急躁。”寻元依旧不依不饶,阡陌本想说什么却又微微皱了眉,大概担心我把她四爷勾了去,我又不是牛头马面也没有阎王爷的勾魂薄怎么勾。
我心里急躁,眼下只能去直隶总督那里投案了,只要烟雨公主没事,我就算罢官免职也没什么。我朝直隶总督衙门走去。阡陌扶着肚子慢慢的朝前殿走,“寻元,万一她真有事,岂不是误了四爷的事。”寻元扶着她满脸不在乎,“她有什么事?就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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