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自己,因为他害怕影响他太过深远。
因为有一些事情太过超前反倒不好,就好像你还没有学会吃饭,还在过着打猎或者被其他动物打猎的生活,未来的人却要来教你语言,教你说话,教你种田,你那时不过是一茹毛饮血的野人又怎么认同。
这事儿不是不好,只是有时候人不经磨难,不经变故,也许……没那么容易开窍。
当初不是国家就要不存了,国人不堪受辱,大清也没那么快消亡,统治国家几千年的半封建半殖民社会也不会一朝倾塌,就算如此,当年袁世凯还不是也称帝了。
而李光久还那么小,个子还没到他胸前,心里怎能不惶恐,全某某都不敢把担子全压在他身上,就怕把他压垮了。
很多东西大概也只有李光久自个儿知道,并且不能跟任何人说起,只能藏在心底,一点一点的发酵,直到一天,他不得不站起来的时候,也许那时候他将会有勇气扛起这天与地,说起责任尽在己身,抛却一切桎梏,做一个挥斥方遒的少年郎。
想到此时,呆坐桌前的全某某不由展露笑颜,端起桌上的一杯茶,遥遥朝着远方一扬,杯中反而茶水抛洒一个美丽的弧度。
“敬少年。”他说。
——
郭悦婷在母亲的推搡下醒了过来,她眯着眼睛挣扎着从床上蹭着爬起来:“娘……”
母亲的声音却从屋外传来:“唉,干什么?”
郭悦婷只得也跟着扯着嗓子:“今天是几号?”
她一边说着,一边换着衣服,一只脚四处在床底找自己的鞋,屋外母亲的声音慢慢近了:“你说什么?”
说到后头,母亲已经进了屋,帮郭悦婷找到鞋,还指责她老是丢三落四。
郭悦婷不得不又问了一遍:“今天几号。”
“二号啊,怎么了?”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把她从床上提起来,在郭悦婷还没发生的时候,后知后觉道:“唉哟,忘记了,你说今天要我早点叫你起来的。”
郭悦婷不由得尖叫一声:“现在什么时候了?娘,我说今天要去送李光久的!”
“上学的时候了。”母亲颇有些不好意思:“哎,估计早就走了吧,这时候玉县那边的船都开了。”
郭悦婷恼恨的拍了几下床:“你怎么能忘呢?”
母亲恼羞成怒:“我昨晚帮你收拾直做到灯息,今儿哪里还起得来,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你娘,人都说姑娘是娘的棉袄,怎么你就胳膊肘老往外头拐呢?”
郭悦婷被训斥得一声不吭,只垂着头。
等她娘说完之后,看这孩子这死样子,又有些过意不去,就劝道:“唉,走都走了,追也追不上了,你要真想你那朋友,不如写封信让你爹寄去?”
☆、第五十八章
天津。
无轨电车按着喇叭穿过人群, 人们骑着自行车贴着电车的一边混成一股洋流绕过惠中大饭店, 涌向其他的支干, 平坦的石板地面被人脚上的鞋帮子踩出哒哒的声音,混着路边小贩的吆喝, 带着自行车铃声成了一场磅礴而又热闹的交响乐。
这座明建二年建立的城市, 也是唯一一座能够有史可查, 知道什么时候建立的城市,市里的老建筑, 每个都有一桩往事, 上到五百年, 下到十年前, 这座城市经历的一切就这么着留下了些许供后人探寻的痕迹。
那从街边植树茂密的枝丫中探出边边角角,都透着的历史的陈味儿。
在后世来讲, 天津最引人瞩目的反倒是那口逗人捧腹的相声, 茶馆里饮着茶听着相声先生的捧哏,一边哈哈大笑, 一边随着游客混入热闹的巷子,随着小吃摊前的竹签子,迷失在热闹的一角,反倒没感受到多少历史的严肃。
四周都是新兴建起的高楼大厦, 看着那座天津之眼的巨大摩天轮, 听得却是导游吹嘘的那座解放桥。
那座全钢结构的开启桥据资料可查,自1927年就已经建成,耗资甚巨, 但也是天津人脍炙人口的一件佳事。
据资料记载,此桥是一座双叶立转式开启式钢结构大桥,中间可以开启,两边往上翻转,其中还备有汽油发电机,可以操控桥的开启和关闭,当它关闭的时候就像普通的桥一样正常走车,而一旦有船要通行,这座桥就像一扇门一样向上打开,使更高大的轮船通过。
这座历经快百年的桥至今仍能正常运行,也不枉它建设时所消耗的巨资。
十多年前,这里还是一座法租界,所以留下许多他国的建筑,宽阔的街道和雕刻花纹的大理石建筑,高大宏伟的外国教堂,典雅且严肃的大使馆,但是曾经在这处逍遥自在的金发碧眼已经不见踪影,留下的人们想着未来的新生活,高兴且繁忙着。
李全友照常穿着公安的制服,骑着局里配的自行车,顺着红桥区的赵家场大街,从北往南,骑到南运河北路,一路巡逻过去。
他腰间挂着局里配的枪支,局长知道他枪法好,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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