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扔下手里的玉,便想帮他把裤脚撩上去,然手突然被他按住了。
水滴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颊划过,水莹莹地,衬着黏在鬓角的发丝,显得他白皙的脸更冷了。可再冷,也掩不住眸光柔柔,他看着她一动不动,眉梢含情,唇角蕴意,恨不能将她沉溺在这温柔之中。
他手指冰凉,握着她的手不撒开。方才摔倒时的伤沾了他衣裤上的水,有点刺痛,她缩了缩。
江岘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看着那伤口眉心一皱,接着低头,吻了上去。
他动作既轻又柔,像根羽毛,点点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他唇冰凉凉的,像待珍惜之物不敢深触,吻得极轻极柔,点点地刺激着她的神经。一阵酥麻从手心窜入,清晓心化,身子都跟着软了。
“还疼吗?”
清晓木然点头,又摇了摇头。
看着不知所措的她,江岘心下一片柔软,软得一塌糊涂。他手扣着她的头,自己的额抵着她的额,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柔得像一潭水,轻缓道:
“你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玉,也舍不得他。
清晓眼圈有点红了。咬着下唇按捺,不让泪流出来。
见她委屈,江岘的心像被揉捏着,酸疼得不得了。他希望她能依靠自己,就像在清河一样,可以对自己笑可以对自己哭。于是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紧咬的下唇松开了。
“想哭就哭吧,是我对不起你。”
知道对不起,为何还留那样的话!
“……人成各,今非昨。这是你自己说的,既然你我不同路,你干嘛还要招惹我!”清晓哽咽怨道。
江岘却愣了。
“我何尝说过这些?”
“不是你又是谁!是你在我诗册里留的!”清晓怨恨地看着他。
江岘想了想,茫然道:“我是留了,可不是这句啊。我是让你等我……”
清晓惊。
江岘看着她兀自念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莫待春旧人成各,叹惜秋索今非昨。念闺阁,一缕相思,彩笺托寄,永誓此生不相负。等我……”
啊!
清晓回忆那页纸,被撕掉了大半,最后只留下的两句“人成各,今非昨”。可仔细想想,那两句好似也是上下,不是连句的。
当初怎么就没意识到呢,不是连句那便不是《衩头凤》,若是换了这首,一切都解释通了。
包括在阮府看到的他的字迹:惜春阁,等我……
原来那字迹是从这来的。
恍然间,清晓全都懂了。
好你个阮清妤!
清晓猛然起身,神情愤恨地望着空中一点,好似在回忆什么,随即看都未看坐在地上的江岘一眼,转身便要跑。
江岘不解,忙唤她一声:“清晓!”
清晓回首,看着他,颦眉嗔道:“你的账回头再算!”说着又要跑,半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了回来,弯身捡起刚刚丢在他身上的玉佩,又跑了。
看着那抹倩影越来越远,江岘单手扶膝扬起下颌,任水滴在他俊逸的脸上肆流,他慵然而笑。笑声越来越大,朗朗似他此刻的心。
“算,陪你算一辈子!”
☆、糕点
清昱每日清早去谭府, 傍晚时分回来。
谭少傅很喜欢清昱, 一是他聪颖伶俐, 悟性极好;二也是他懂得珍惜机会的来之不易,发奋用功。
如此也算对得起清晓的付出了。
清让在翰林院备受重视, 清昱的教育问题也解决了,只剩下两个年将及笄的姑娘。母亲一面为她们准备笄礼, 一面不得不为二人的婚事操心。经历了前一事,母亲满心只想寻个家世清白,踏实稳重的人。相貌、钱财、地位,这些都可以不计较, 但必须知根知底。
清晓最近也颇忙, 忙着寻清妤的底。
自家姐妹, 她不是没同情过清妤。之前在祖家被戏弄她都没计较,可她竟然撕了江岘给她留的字, 让二人误会这么久。
如果早知道江岘始终没有放弃她,那段日子怕也不会过得如此辛苦吧,起码心里还有一方柔软支撑着,不至于绝望透顶。
想到江岘,清晓心里还是有点乱。毕竟他是江岘靖安侯世子。
他们差距太大了,她虽然摆脱的罪臣之女的身份, 可依旧是一介平民。想到昨日谭府那些倨傲的小姐, 她意识到:有些差距是与生俱来,不易跨越的。
江岘不在乎,她也可以不在乎。但生在这个时代, 他们都不是独立的个体,冲破世俗太难。
况且清让说得对,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身边充满复杂和未知,可自己盼望的却是一种安稳平淡的生活。
而且自己的心结解开了,父母也未必解得开……
瞧瞧母亲看中的那几户人家:隔壁刘书生家的二儿子,正在科举的路上努力奋斗着。长得倒是斯文儒雅,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克勤克俭,然见面他竟送了三本书,名曰:“悉心挑选,小姐必能受益。”听闻此事,清晓哭笑不得。他想找个“心灵伴侣”,自己可担不起。还不及人家十里坊的吴家,还知道抱两只大鹅来呢。
月见母亲倒是给张罗了几个条件可观的,可人家哪瞧得上阮家,不过是为了生意应酬,敷衍蒋氏罢了。这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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