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灾的百姓,并非她无动于衷,而是她站在谋臣的立场,只能顾及白容的利益。
白容若有深思。她这番话与苏芳说的无异,看来此事暂不可为。
白容没再说什么,站起身在厅内随意走了几步:“原本是想跟你算算账,但看你都咳成这样,算了,本侯也没那么小气。”
燕云歌起身谢恩:“……咳咳,草民谢侯爷体恤。”
白容负手而立,背对着她:“既然病了,那就早些回去罢,省的在这里咳个不停。”
燕云歌想起今日的目的,“侯爷,草民来是向侯爷辞行的,劳家母思念,草民打算回盛京看望母亲。”
白容回头,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那真是巧了。本侯也得了旨意,年底要回京,不如你随本侯的马车一起回京吧。”
那还了得。燕云歌故作为难,一番挣扎后才吐露真话:“其实草民急着回去,还是因为最近惹了官非,不走不行。”
白容笑道:“说说吧,是什么样的官非,能逼得你落荒而逃。”
话中分明有奚落之意,燕云歌也不在意,三言两语解释了下那两名管事的事情。
她看了看白容的脸色,又道:“如今一个管事失足死了,一个畏罪潜逃,草民身为当家,实在难辞其咎。草民倒是清者自清,不怕官府的问话。就怕官府为了年底的评绩,会使些手段,草民这身子骨……又实在不堪。所以想着还是避为上策。”
白容想起之前顾行风对这案子的看法,眼里若有精光,语气却不甚在意:“此事本侯也有耳闻。”折的是自己手下的一员,下一任江淮左都使来的不知会是谁的人,他这损失可谓是不小。白容忍住怒意,见她的确瘦弱许多,便道:“就你这身子骨,要真被官府带去问话,没几天就送了命,也是可惜了。罢了,此事本侯会有分寸,你退下罢。”
燕云歌松了口气,见他面上平静,疑惑之余拱手告辞,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人走了,房里又安静下来。
过了没多久,送燕云歌离开的侍从回来,垂首说道:“回侯爷,小人送燕公子离开时,特意选择魏护卫当值的院落,两人都目不斜视,好像并不相识。”
白容挥手让侍从下去,心里对燕云歌的疑心并未减少。
为数不多的交手,他对燕云歌的印象都算不得好。废园那日的事情他至今没有想通,若说她与那女子联手,是为了设局取信他,事后她又为何一走了之?在万花楼知道自己身份后,也不见来讨好自己。若说不畏强权,如今又来投奔,费心演一场毛遂自荐的戏码?还有顾行风所言,分明是说她就是背后的主事凶手,苦于找不到证据以及她的作案动机,所以也只能传话,不能收押。
想到这,他还是倾向燕云歌自己的说法。几名管事监守自盗又分赃不均,害怕事情败露就借刀杀人、栽赃陷害。
只是,也有说不通的地方,比如几个管事何以敢把主意打到朝廷命官头上?还有,这个燕云歌从突然出现在岩城,再到行事作风,也是里里外外透着古怪。
这个人,肯定还有别的身份。
日夜兼程,燕云歌一行人总算赶在第一场雪来临前,到了江南腹地。
虽说是江南,这冬日来临后,那刺骨的冷一点也不逊于北方。因为不急着回去,她干脆买了辆能容纳八个人的马车,在里头煨着红泥烫着酒暖身,再雇了两个马夫御着双马赶路,这一路走走停停,倒是惬意。
无尘看了眼靠在一边闭目小憩的燕云歌,见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不觉感到担忧——自离开岩城后,她的气色就一天难看过一天,身子这么不好,偏选这样的天气赶路,不知是何苦。
燕云歌似是觉察到落在脸上的视线,双眸睁开一条缝隙:“怎么了?”
无尘没说话,反倒是赵灵憋不住了,开口便问:“老大,我们现在直奔盛京,是不救文香了吗?”
燕云歌披着黑色的裘皮大氅,身上盖着一条毯子,一脸憔悴:“之前是不知道白容也要动身回京,有他和他的铁骑在,我们得手的希望不大。如今我们先行一步,他们便是动身的晚一些,过上几天也该到盛京。我们比他们早一步到,早做安排,反而有胜算。”
赵灵疑惑了,“人都去大理寺了,还能有办法?”
燕云歌疲倦的笑笑:“大理寺又不是铜墙铁壁,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再说了,刑部能派出顾行风来调查这个案子……咳咳。”双眉蹙起,她轻轻咳了几下,声音放低不少:“……说明这个案子上头特别重视,我们想在路上动手不容易。”
赵灵点点头:“还是老大想的谨慎。”顿了会儿,又道:“我和师姐说过了,她说这次能得老大相救,出来后必效犬马之劳。”
本就是她费心害的她,这份感激燕云歌受之有愧,便没作声。
入了城后,燕云歌继续闭目养神。赵灵撩起帘子看这天子治下最繁荣的地方,嘴里啧啧有声,“不愧是盛京啊,这街上就是热闹,卖什么的都有。”
季幽顺着赵灵的视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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