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没有拍偏,不然我都要飞到山脚去了。
这一战下来,我们三个最后都是拖着伤病各自回该回的地方,哥哥自顾不暇,就没时间搭理我了,反正三个人都清楚,这样的伤死不了。
我们一脸痛苦地告了个别:“小花花,那我下山了啊。真他妈疼死了!”
我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有……有空一起喝酒啊……”
夏老哥也一脸晦涩:“成成……”
……
初六,黄昏,孤鹜与落霞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我的伤势已经愈合了一大半,眼下我正站在峻仪山的最高处,两手叉着腰看枯藤缠绕,百鸟归巢,感受着一日之中最后的一缕暖阳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温暖。峻仪山的风光不是别处可以比拟的,受伤回来修养的这三日里头,峻隐道观的香火依旧鼎盛,信徒饱满,他们个个拿着高香提携着贡品从各大老远的地方跑来,为的就是参拜一下我这名浮其实的“女冠”,求一个阖家安康或是个来年风调雨顺好个五谷丰登。
可信徒中总会有人问:“为什么半月以来云隐道长一直都不曾露面啊?”“云隐道人是不管我们襄北人民了吗?她是要去别的地方了吗?”“那云隐道人走了之后,之前我们求来的平安符,还有没有用啊?”诸如此类,唐秀连日以来给大伙问到头都大了,天天叨唠着:“啊!段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不?我这不回来了?”我带着温柔的笑容张开双臂对唐秀说。
唐秀一个猛扑扑进我的怀里,我抱着她揉揉她的脑袋:“怎么啦,我就出去了半个月,就这么想我了?”
唐秀的脑袋在我怀里蹭蹭蹭,嘟囔着道:“谁想你啊?你看看外面的信徒,看你不在都怀疑你是不是捐款逃走了。”
“怎么会呢?人不在观在,况且秀秀还在,我怎么可能走?”我蹭了蹭她高挺的鼻子。
唐秀一日一改之前的风格,她耷拉着脑袋,拉着我的手,却又欲言又止。
“秀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说来给姐姐听听。”我温柔地对她说。
唐秀愁眉苦脸地对我说:“段花,我问你,你会不会一去就不回来了?那个宋祁濂看着虽然好,可是你不能丢下这里啊。”
我咯咯笑着,道:“怎么可能!我不是去茯苓镇捉个妖魔,走开一段时间嘛……”
她却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抢着说:“万一你喜欢了他呢?万一他要带你走呢,回他的那座山那里修炼什么鬼呢?”
我安慰她道:“秀秀,流花隐兔活着的头二十年不是情路坎坷就是惨遭厄运的堵杀,只有这样fēng_liú成性的性格才能让我活下去,我怎么会这么容易舍弃现在拥有的呢?”
唐秀认真地看着我,一张脸气得红扑扑,倔强道:“我不管,段姐姐你不能忘了我们还有秋鱼姐姐是生死之交,跟一个男人跑了。”
唐秀竟然为了这一桩事掀开了我们悲痛往事的封口,我叹了一声,郑重对她说:“你以为这是什么事?是可以儿戏的吗?你觉得我段花会把你们抛弃么?从我们七八岁相识,从鸦片窟里逃出来到现在,我有半点要抛弃你的意思吗?”
唐秀听后眼眶都红润了,“啪嗒”地掉下了几滴滚滚热泪,搂着我的腰死死不肯放手,抽噎着说:“花花,我想秋鱼姐姐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你秋鱼姐姐现在啊,在秋水山庄和她弟弟在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着。说不定呀,她在大鱼塘边做着脸部护理呢!”
唐秀又在我怀里蹭了蹭,抱着不动,说:“我想她了。”
我拿她没办法,只好对她说:“那等手头的事完了,我带你去巴蜀瞅瞅她好不好,要是你喜欢呢,就跟着秋鱼姐姐在她那里待上上上的一段时间,有空做做脸部手部护理,我都觉得她的秋水山庄要改名成‘秋水护理山庄’了。”
唐秀说:“好……你答应我了,要做到。”
我摸摸她的后背,温声道:“做得到,不过呢,把你送过去之后我得去瞧瞧清水雅芳的小清目,还有尝尝小清目的糕点,啊……救命,想想都觉得好吃。”
唐秀霍然抬首,说:“段花花你不和我一起待在秋水山庄吗?”
我膝盖微弯,与她平视对她说:“除了你的秋鱼姐姐,我还有很多朋友不是吗?清水雅芳的小清目,川冰宫上的夏大哥、独孤大哥,况且浮生异客秦意生,最近好像也发生了些事情。我们行走在江湖上的儿女,不当就是一个义字当头的吗?”
唐秀耷拉着脑袋不说话,我知道她年纪要比我们小一些,也许这时间很多道理都还没能完全理解,江湖儿女除了酒、刀剑,理应还有义气,还有……承诺。
我在心中暗暗道:“况且我答应了道长,我一定要回去呢……”
峻隐道观外的云海万千变化是这里最美丽,最值得人欣赏的地方,每每站在这里都有心旷神怡之感。此次回来,我去露了个面,告知虔诚的信徒一切安好,将我去茯苓镇捉鬼的事情原委说清楚,好歹稳了人心。须知我段花虽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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