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心情不好,是非常的不好。刚才有人来找他去耍钱,他居然拒绝了。要是让他那吸鸦片的死鬼老爹知道他有这志气,定会掀起棺材板来庆贺。所谓黄赌毒,无论其中哪一样沾上了身,岂是可以轻易脱身的呀。
麻三感觉自己摊上事了,入夜后眼皮跳得厉害。人常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可是他不明白自己这两边的眼皮,交替着跳是什么鬼意思。
估摸着应该是得遇上大灾了,把那给他征兆的神仙都吓到了,手一不好使,可不就左右来回的跳了。麻三自己黑色幽默了自己一把。
今晚他不当值,他破天荒的奢侈了一把,在金州城里一个小客栈里,开了一间房。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赢钱时那样,叫来一个婆娘暖床。只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呆着。屋里的小桌上摆着几个小菜,一壶酒,他坐在桌前自斟自饮。
麻三用筷子挑起一小块炒鸡蛋,看了看又觉得无甚胃口,丢下筷条,叹了一口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今天跑来这客栈可不是因为耍钱赢得多,来这潇洒快活,他是不敢回那营房里过夜。
今天为了那哨官劫持三十里堡那伙强人家大小姐的事,他不得不绑了那哨官,送至徐邦道处。可这哨官是金州副都统连顺亲家的一个亲戚,这下他可把连顺得罪死了。这一时半会的,连顺是寻不到他的把柄,不好法办他。可是夜里用麻袋一套,拉到这城外一刀宰了,可不需要寻他什么把柄的。
只是让他再选一次,他也是要选绑了那哨官去见徐邦道的。你看不到城东城墙头,那被轰塌的女墙吗?人家可是敢不满十人就敢来攻城的主,你绑了人家眷属,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聚齐了人马,攻入城中。那与事人等,还不得排队跪着,脑门子后面挨上一粒枪子。就像今天那哨官一样,被人如杀猪屠狗般就做了。
要说这赵头目也真是个性情中人,手段了得就不提了,只带着数名亲兵,就敢来炮轰金州城,那胆气可是头一份的。想想倒像那天桥说书人口中的吴三桂了,这可不就是一怒冲冠为红颜嘛。赵之一无辜地躺枪了,像你妹的吴三桂。
这金州城怕是待不下去,只是这四周海面都让倭夷的铁甲大船给围了,复州城也丢了,自己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一时没有了主意的麻三更是烦闷,举起杯又干了一口酒。
客房的门,被人用一把匕首撬开了插梢。酒气上头的麻三并没有察觉,还是自顾喝着闷酒。等到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勒住脖子时,再想起身拿他的腰刀已经迟了。
一个一身黑衣夜行打扮的人,走到了他对面,自顾的坐了下来。用手捡起桌上的花生米,往上一抛,正好留在了他自己的嘴里。那人满脸涂着黑色的油料,看不出是谁。不过那身衣裳,不用说就是三十里堡那伙强人了。
“哟,你倒是挺快活,让我们爷仨一顿好找啊。”这人嚼着花生米说道。
“安爷,是您呐,可把我给吓死了。”麻三听出了对面人的讲话,那就是他怕极了的安言信了。
麻三想起身给安言信打千请安,只是他两边的那两个彪形大汉死死地把他按住,他动惮不得。
“怎么着,你麻三爷也有怕的时候啊?”安言信又挑起一小块炒鸡蛋。
“哎,今天被赵…….”麻三想说被赵之一让人爆了头的哨官。
可是,发现有点不妥当,那日他在他们营地里可是真真切切听到,赵之一那些手下,喊他小王子来着。自己该称呼他赵头领、赵大人还是赵小王爷,好像都不大妥当。
“这不是,今天被照头来了一枪的那个哨官,是被我绑了去见的徐总兵的。这也算是保住了贵宝眷的清誉了,只是那哨官是金州副都统连顺的远房亲戚。我这一时只顾得为你们家大小姐着急,哪里管他是谁家亲戚啊。结果那哨官给崩了,我可不就把连顺给得罪死了嘛。这不是怕夜里给人捆了麻袋,拉到城外做了,我都没敢回营房,躲这来避风头了。”麻三略去了赵之一的称呼。
“嚯,敢情,我们还要谢谢您了,是不?”安言信眉毛一挑,语气里尽是讽刺。
“不敢,不敢。安爷您说笑了不是,贵部吩咐的事情,麻三我没办好,我这是将功赎罪,将功赎罪。”麻三可不敢托大要安言信说谢谢。
“得,我们家大小姐也没什么大碍,这事情就算揭过去了。今个来找你,另外有件事要你办。”安言信一副吃定你的语气。
“这玩意,你可见过?”安言信掏出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照片上是穿越众那种人手一部的手机。手机这种载有穿越众秘密的东西,作战人员外出执行任务,是不会随身携带的。
麻三把头往前一探,往那打印纸上一看。哟,那么大一张照片呀,还是彩色的啊。这个时候相机还是个贵重的东西,好一点的相机能顶上北平城里一套宅子的价了。但是这照片可就没相机那么金贵了,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也会照上一张全家福,以作留念。
麻三倒是见识过这个时代的黑白照片的,方寸大小的居多,只有黑白两色,还模糊不行。眼下这一张照片,尺寸之大不说,还是彩色的,看上面的东西跟亲眼见到似的,清晰得毫发可见。
那照片上的物件,他是见过的。今天白日里捆了那哨官,从他身上就搜出了个一模一样的物件。他随徐邦道押着哨官去往金州副都统衙门时,一并交给了连顺。这时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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