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黄龙冈好汉杀店 仙居县义士蒙冤(6/7)
犯何罪？”王梓道：“大人容禀，想当初，被告的父亲陈平和小人关系最好，早年也曾做过这仙居县的知县。后来迁他方任职，因为有功绩，擢升至江州知州。十好几年前，因犯了什么大错，被革职查办，流放粤地。我们两家亦从此断了联系。就在今日里，被告突然由江州而来，道说其父遇皇恩大赦，回到了江州，父子得以团聚。可惜不久就故去了。临终前，道他说仙居县有我这个亲戚，让他来投。被告三年孝期满，才来到小人处投亲。小人怜其现在孤苦无依，又念及两家友情和亲情，便好生相待。谁想这个畜生品行不端，借酒撒狂。夜里出去乱窜，正撞见我家丫环小红，便心生邪念，把小红拖他屋里强行非礼。小红不从，情急之间，把他的舌头咬下一截。被告为此恼羞成怒，将小红就给活活掐死了。人命大案，不是小事，因此上，草民把被告捉了来。望求青天大老爷您做主，严惩被告，还死者小红一个公道。”单知县问道：“可是实情？”王梓道：“绝无半句谎言，俱是实情，请大人详查明断。”单知县道：“如此说来，还有这等凶残之事。若得是真实，定当对凶者严加处治，为你，为死去的丫环主持公道。来呀，带凶犯。”有人将陈昌拖了上来，按住跪了。单知县往下看了看，那陈昌因痛苦早已扭曲了面容。加上满脸是血，十分可怕。全身颤抖不止，头不住甩动。单知县将惊堂木一拍，喝问道：“下跪者可是陈昌？”王梓插言道：“大人，被告没了舌头，说不得话。”单知县道：“本官倒忘记了。来呀，把被告往前带带。”衙役把陈昌往前扯了几步，距离公案只三尺许。单知县道：“被告，你可知罪？今有你舅王梓把你告下了，告你因奸不从，致人死命，扼杀了他家的丫环小红。”让师爷将案状念了一遍，给陈昌听。陈昌嘴里呜呜呀呀，脑袋乱摇，时而以头磕地，“咚咚”有声。这不能说话，怎么掏供？王梓道：“大人，写上几句，作为供词。他若认了，签字画押；若不认，就用刑杖打他一顿，被告还能不认罪吗？”单知县听了，看了王梓一眼，把脸一沉，道：“怎么，王员外，你想教本官捏假供，屈打成招吗？又是你在审案，还是我在审案？须你多言？本官虽不敢以青天自居，但办案严谨，不会去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歹恶，专讲的是一个理、一个法。”王梓忙道：“小人知罪，再不敢妄言矣。”单知县道：“不过王员外之言倒提醒我了，被告不能讲话，可他有手可以写呀。”吩咐衙役给陈昌解了绑绳，与了纸笔。陈昌运了气力，在纸上只写了一个大大的“冤”字，歪歪扭扭。写完了，陈昌又一次“嘭嘭”磕头。衙役将陈昌所写呈给单知县。单知县接过一看，捋了一捋胡须，想了想，接着又端详了一下陈昌，并教人取净水为他洗面濯手。教陈昌抬脸抬臂，再作细看。瞧罢，单知县并未对此作甚论断，而是命人将陈昌暂且押入牢中，让人传郎中给他医伤。又对王梓说道：“王员外，本案尚不能就此草率定论，且引本官到贵府上勘验一下现场，再做道理。”王梓心说：“还勘什么？就此将陈昌定罪得了，这官真不嫌麻烦。”（以为断个案子那么简单，仅听你一面之词呀？）心里虽急，却也无奈。
到了王梓家中，到了陈昌的留宿房间，处于很偏很僻的一个院落（所以安置陈昌于此，当然是为恶事方便，避免造出大动静而惊动了旁者）。现在这里聚了不少男女老幼，多窃窃私语，还杂有几声唏嘘。看单知县来了，都纷纷让开了地方。王梓的夫人白氏也在场，哭泣着，并请单知县为自家丫环小红做主。单知县道：“这个自然。”进屋一瞧，那床上凌乱，且果然有一具女尸躺着呢，近乎，衣衫扯碎在一边。有仵作先行一番查验，确定死者确系被扼喉致死。单知县点了点头，亲自又作了查验，尤其看了看死者嘴里含着的断舌头。一切观来，似乎王梓所言不假。单知县捋着胡须沉思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令人不可捉摸的冷笑。他方又问道：“王员外，你宅上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命案？”王梓道：“回大人，正是草民。”（所以称是自己，一则未安排下假的证人，二则担心别人圆不得谎）单知县又问：“你是如何发现的？”王梓道：“草民本着关心，正想着探视一下被告是否安睡，谁知挺远便听到这屋里有异常声响，似乎有人厮打，未知所以然。草民遂疾步趋前，破门而入，便看到不堪入目的一幕，我家丫环小红赤身**死在床上，满嘴是血。而陈昌那畜生捂着自己的口哼哼。草民马上明白了什么，方才呼人捉下了他。”单知县听得，道：“却是这样。王员外，当你发现命案的时候，除了被告与死者，还有无其他人在现场？”王梓答：“没有他人。”单知县道：“关于此案，有一点教人不明白了，据我所知，小红是侍奉你夫人的，应当住在那院而非这里，相隔两重，却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此院落单单为凶犯撞上？你这边有女眷包括丫头什么的吗？”王梓答道：“别说女眷，就是男人也基本不于此安置，除非是外来之客，与人一个僻静不扰。如果有女眷，便就不会把陈昌安置这边，混一处毕竟不方便。”单知县道：“这边院子偏，且既然又不住女眷，那么小红绝然不会是找姐妹玩，况且你的夫人还需之服侍。至此究竟会干什么，便另有一说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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