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甜甜点点头,眼里一直泛酸,不停地留着眼泪道。“是真的,我没骗你。”
徐铁匠愣了愣,忽而老泪纵横道。“妮儿……妮儿她怎么会死呢?要死的人应该是我,怎么能白发送黑发……”
他已经对徐美凤和徐铁柱他们失去了希望,唯独对傻妮儿藏了一丝私心和期待。
所以活生生的傻妮儿,才是压着他身上最后一根稻草。
如今这根稻草没有了,他也突然像老了十岁一般,整个人的神色都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徐叔,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傻妮儿。”孟甜甜颇为愧疚地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徐铁匠沉默无言地哭了一会儿,长叹道。“我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杀死妮儿的凶手,而且当初要不是你,妮儿恐怕早就被他们给卖了,这都是命啊!”
现在的他,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孤家老人了。
儿女们走的走,散的散,他哪还有颜面活在这世上,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每日痛苦不堪,心里不得劲。
“徐叔,你可不能往哪方面想。毕竟傻妮儿最记挂的亲人就是你,你要是有个好歹,她在天之灵能过意的去吗?”孟甜甜一眼就看出了徐铁匠眼中的晦暗与绝望。
因此,她绝不能让傻妮儿唯一最挂念的亲人,为她的死去陪葬,否则她百年之后,哪还有脸去见傻妮儿呢?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就妮儿这么一个亲人了,没了她,我咋还活得下去。”徐铁匠窝囊了大半辈子,最对不起地就是死去的徐老大和他媳妇儿。
况且他要不是有傻妮儿支撑着,他肯定早就投河去见徐老大和他娘,向他们好好赔罪。
不过这也是老天对他的报应吧!
谁让他当初娶了那么一个没有好德性的婆娘回来,才造成了他今天孤苦一人的悲剧。
“徐叔,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再者,我把傻妮儿当做亲妹妹照管,所以您以后也是我的亲人,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少了您的。”孟甜甜郑重其事地向他保证道。
“这……这哪行,我一个糟老头子虽说年纪是大了些,可我又不缺胳膊断腿,咋好意思让你一个女娃子来养活。”徐铁匠不是孙氏那种厚脸皮之人,更何况他们老徐家对徐满仁这个孩子一直有愧。
当初要不是孙氏唆使徐满仁把上学堂的名额让给了徐老三,徐老三会有今天的秀才称号吗?
所以他没那个老脸让徐满仁的媳妇儿来照顾他。
孟甜甜却坚决地挽留他道。“徐叔,你以后就留在我们有客来,别回去了。再说了,您一个人待在徐家屯,万一头疼脑热啥的,身边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那您可怎么办呐。因此,按我说的,您就留下来。就当是我替傻妮儿,为您尽孝吧!”
“不……不行,我不能……”徐铁匠再三推脱她的好意,但孟甜甜却比他更难说服。
因而徐铁匠最后还是没躲过孟甜甜的一连串劝说,干脆就在有客来住下来,每天干一些打扫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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