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嘴角不自觉的含着一抹笑。
那些老期刊距今快有二十年了,脆弱得像是一翻动就会散开。都是一些《小学生作文》、《中学生作文通讯》之类的刊物。有几本里面有她的文章,更多的,是顾意冬的。他有极其清晰出众的思路和十分优美的文笔,是这些刊物的常客。小的时候,尤其是分开后,她非常期盼着爸爸的秘书将这些期刊送来的时刻。迫不及待地拿来,认认真真地看完,之后就噔噔噔地跑去给顾意冬写信,煞有介事地评价一番。
真是一段可爱的岁月。
都说人在经历大变和挫折时,最容易走进宗教的门。
在美国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在上帝那里寻找平静和解脱,但二十几年根深蒂固的唯物主义教育让她很难从心底信服圣经中那些七日造天下的故事。可是频繁地出入教堂却让她爱上了福音音乐,懂得了平和、宽容和感恩。
她曾经,走过一段坎坷的岁月。但她仍感激她能坐在这里为世间增添一抹微笑。
无论如何,她永远感激曾有过的那段美丽的年少岁月。
乔落把杂志和信件一一码平,合上了箱子。
乔父保外就医的事情一切顺利,她已经拿到了保外就医的审批表和意见书,现在看来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说来赧然,到最后仍是贺迟帮了忙才这样顺利。
但他并没有告诉自己,却是她去盖章时那个工作人员说漏了嘴:“乔小姐,我儿子就在贺董的公司上班,老崇拜贺董了!总跟我念叨贺董多么的有魄力有远见!”乔落怔住,然后报以微笑。她试着去体味他人善意的帮助。
二十七岁的乔落,开始向这个世界妥协。
仗着良好的文凭和工作经验,还有一份绝对是夸大其词的推荐信,新工作是在一家美国投资的做风险分析,虽然比较偏内部和技术,但仍比原来忙碌很多很多。这家投行虽然蜚声国际,但在中国设分部还没有几年,规模并不大,同事之间的竞争虽然残酷,却还有一些同甘共苦联手打拼的情谊。而且离新家并不太远,30分钟的车程已经让乔落足够满意。一个多月过来,乔落很享受这种充实而忙碌的生活。
“乔姐!救命!我这个检验怎么总是对不上?”咋咋呼呼的小丫头叫杜可,应用数学专业,却性格活泼外向,说起话来总是眉飞色舞的,净是些“干物女”“晒客”这些他们都听不懂的词汇,然后动不动的就感慨说:“唉!我们这些白奴啊!”
乔落抬眼看表,已经快十九点了,他们这里加班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看着眼前抓耳挠腮的小丫头,乔落了然笑道:“好了,给我吧,你快去约会吧!”
杜可一声欢呼:“乔姐万岁!”火速地收拾好衣服皮包往外冲。
一旁的龙涛摇头笑:“你啊,总这么任劳任怨,”三十出头、修饰整齐的白领男子,略带试探,“你总这么加班,你家那位就不抱怨?”
乔落温婉地摇头笑,并不接话。她不屑于骗人,可也不喜欢麻烦。
做好工作时公司里空空荡荡的,是与白日完全不同的安寂。最近她渐渐习惯加班,起初是出于好胜心,毕竟一大把年纪换了工作,而且还是一份打算长久干下去,养活他们父女的工作。所以总希望能尽快地融入和适应新环境,因此最初的几周在分内工作之余她还做了大量的相关功课。再后来则渐渐喜欢这种逗留到只剩一个人的感觉。
新居很好,但太新了,没有家的感觉。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房子里,惘然四顾间,发现连可以回顾的前尘往事都不剩。
乔落静静地靠进椅背中享受的喝一杯被贺迟严禁的速溶咖啡。他最近出国谈一批很重要的建材生意去了,乔落终于成了没大人看管的野孩子。
走出大楼的时候,夏天漫长的白日终于悄悄隐去,黄昏晕染下街道都变得莫名可亲起来,乔落也开始有了些暖意。
公司大门正对的是一条不甚繁华的中等街道。穿过人行横道,左转,插入大道,上过街天桥……乔落停步在天桥中央,脚下的城市灯火渐起,纷扰的人群,匆匆的车流……这一切的繁华看得她莫名感慨。她好像,远离这些好多年了。
万家灯火。
让她如此酸涩的四个字。
放眼望去看不到边际的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属于自己。
快了,就快了。
乔落试着对自己微笑。
这一点点期盼,转眼便成了莫大的动力,她转身往回走。
下天桥、走过大道、右转、过道、再右转。那辆车果然还静静地停在那里。最近一辆广泛引起公司上下讨论的白色的宾利gt-s。
倒不是说这个车多么昂贵难得一见,而是杂志上几天前刚刊登出来展览将售的车,已经在楼下停了快一个月。
顾意冬原本开的是辆黑色保时杰常规款跑车。他不是贺迟,贺迟用车用房总要顾及一层对老头的影响,所以多少要收敛克制,但顾意冬不需要,而且他向来钟爱深色系的经典跑车。
所以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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