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忧心了这么些日子,定等到了好消息。颠簸了一路,又转了大半个寺院我都饿了,什么时候用素斋?”殷玉珩捶着肩膀,面露倦容问道。
莜素见她心情不错,也跟着笑了笑,说:“快了,姑娘不必心急。”
“我去阿娴那里瞅瞅。”殷玉珩舒展了筋骨后离开了自己的歇脚处,莜素朝白霜点了点头后才跟上去。
山中悠闲惬意,朝中此时却气氛凝重。滇西边境的骠国举兵来犯,自他们的开国先祖立国以来,一直觊觎滇藏两地,多年秣马厉兵,如今攻城掠池来势汹汹。大周一直以来严防西北东北一带,对西南那方多有疏忽,现在被欺负,必须还以颜色,且要重创使其臣服。
今上和朝中大臣商议许久,也未定下征伐人选,这时镇国公出列提出,可让前楚大将军蔺非凡参战。他在滇西地待了近六年,熟悉那边地形,曾身为将军的他,对骠国可能只多不少。就算不予以官职带兵,做个参谋也好。
朝臣中有不少知道霍傲之子是蔺非凡的养子,听他这么抬举蔺非凡,难免开口反驳几句。刘昭正想招揽蔺非凡,镇国公的话正中他下怀,当即就派人宣郑开明入宫觐见。
殷秀娥还未习惯郡主婆母、前楚国安平后夫人的身份,现在见到宫中太监难免无措。小太监对她客气得很,解释道:“夫人不必担心,这回是好事。西南打仗了,陛下要起用蔺大人。”
郑开明暗自叹了口气后,跟随太监入宫。当年楚国也深受骠国的侵扰,他在滇西的数年自是不会只服刑那么简单。在国家西陲,他走遍那里的山山水水。又因当时楚国内忧外患,一年之后便对他疏于看管,他也趁机潜入骠国,在那边待了三年多,摸清了骠国军民习惯,以及暹罗的上下情势。虽说已离开滇西十多年,但现在朝野上下也无人比他更了解。
因此把他当年的所知所得,以及相关分析说了大半与今上听。今上对此很满意,当即就封他为征南将军,总领收付云南失地,讨伐骠国的重任。除此之外,还点了两位未封侯的武将并一干新提拔起来的年轻人前去,其中就有殷乘风和霍霆宇。
为防军中有人不服他,又赋予郑开明在外生杀夺于大权,凡有不听军令或是滋事寻衅者,可杀可关。“此战对我大周来说意义非凡,朕将大权交与将军,将军不要让朕失望才是。”刘昭决定果断,力排众议任用蔺非凡,最后一锤定音说道。
郑开明承受着所有目光,领命后郑重拜道:“臣,定不辱使命。”
下朝后,朝臣相继退去。明世安走在人群中,看着蔺非凡已经不俊逸年轻的背影,眼里有说不清的嫉妒,这场战事对他来说是及时雨,就如打瞌睡便有人递枕头。现在朝中的确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驱除鞑虏,征讨骠国的人。但战场上的事谁说得准?哪一次不是以身家性命想博?生和死,看天,也看人。
灵光乍现,计上心头。现在变故太多,他当真要好好衡量殷玉珩的价值了,也幸好他把殷玉珩留下了。
一行人回到京城时,各处热闹得很,明淑娴闲不住,想去八宝斋买烤鸭。叶氏得了好签,心情舒畅,高兴之下便允了。“谢谢娘,我马上就回来。”明淑娴抱着叶氏的手臂撒娇,之后风风火火的下车,拉着殷玉珩一起去。
殷玉珩无奈的跟在她身边,问道:“今天求了什么好签高兴成这样?”
明淑娴挽着她的手臂说道:“娘求了一支上签,庙里的师傅解签说不必畏惧那家人,说什么就像相交的两条线,紧一次交集后,以后只会越行越远。总之就是管好自家,让殷家那些自生自灭。只要不去招人他们,就能相安无事。经过娘的一番分析后,我也算想明白了,我们家是伯爵,有一水儿的权贵官宦亲戚,不用惧怕那家子靠郡主立足的母子。”
“我早说过这话了,偏你还不信。”殷玉珩说。
“现在我信了,等会买了烤鸭后我们再去挑首饰吧。娘给了我好多钱。”叶氏一高兴就给她零花钱,她也是个存不住的,拿到手就想花出去。
“那我今天可跟着你沾光了。”殷玉珩笑道。
两人买了一只香酥烤鸭,付了钱后准备离开时,却被一女声叫住。
“姐姐!”
殷玉珩回头看时,就见一身着水红衣衫的姑娘,她生得浓眉大眼,很是英气,豆蔻年华,灿烂如骄阳,明媚如红花,两年多不见,小姑娘长高了,也变漂亮了。“小妹妹,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姐姐。”她对她笑道,俯身拾起她落在地上的纸包,交到她手里。
“不,我不会认错,你就是姐姐!”女孩儿情绪激动,眼中含泪,抓着殷玉珩的袖子不放。“这……”
☆、寿宴
“小姑娘, 我是武昌伯明家的五姑娘明淑珩, 可不要乱叫哦。”殷玉珩对她笑得温柔,拿出手绢为她拭泪, “外边坏人多,不要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八宝斋的香酥烤鸭得趁热,冷了就不好吃了, 快些回去吧。”她轻轻掰开她的手,对明淑娴说, “阿娴, 我们走吧。”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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