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时至今日,他也不再期待韩连歌,相比之下,韩连歌比长生羡更令他痛恨,长生羡日日折辱他,因此他怨恨,但他们本为敌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可韩连歌明明给他带来巨大希望,却再度推他入黑暗之中,这等痛苦,更甚于平日里的折辱。
翰元琛仰望着明黄色的床顶,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觉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便如那夜他陷入梦魇,置身火海,烈火灼上他的皮肤令他深深窒息,而他看得见的援手却冷漠而立,作壁上观,看着他在火海里步步挣扎,最后葬身火焰。
如果不是最后那一声惊语,那只拉他出火海的手,他或许那夜就沉在梦魇里再也无法醒来了吧。
想到这里,翰元琛陡然狠狠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最后那救他的人竟是长生羡。
那只纤细洁白,肌肤细腻好看得像是女人一般的手,还有那声炸在他耳边的‘醒来’二字,虽然最后长生羡一脚踹在他被褥上,像往常一样欺辱他,但深夜之时匆忙赶来皇宫,他眉宇间的疲惫依然清晰可见,说来奇怪,他很疑惑长生羡为什么要救他。
如果往日不杀他是因为怕堵不住天天悠悠众口,但那一次是他自己出了事,和他又无关,若是他就此去了,长生羡不是正好得了机会,便是正大光明上位又如何?顶多遭人诟病几句,手上并无沾他们翰元氏的血,也就没人会痛骂他弑君。
这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要救他?
翰元琛仿佛陷入深深谜团一般,纾解不开,满脑子都是长生羡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羸弱的身影。
长生羡早年间为救先帝受了重伤,虽未死去,但也落下了病根,因此长年面色有些苍白,他现在不喜上早朝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身体不适所致,这些东西翰元琛都清楚得很,只是往日里从未细究,但今日深夜寂寂,他头一次仔细想来,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贺兰夕所说之话,他信,但他平日里遭到的欺辱也是真的,加之韩连歌的异样举动,翰元琛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长生羡和很多臣子们并不一样,不是出生名门,也没有重要师承,当年救下先帝,也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他此刻想来,便惊觉在他印象里,长生羡竟是没有任何亲朋好友。
没人知道他出生何处,父母是谁,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但凡事有因才有果,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做一些事情,就如韩连歌的背叛也来得太奇怪,翰元琛恍然觉得他应该去查一查长生羡的过去。
虽然韩连歌和他看起来没什么交集,毕竟他镇守边疆数年,可深究起来,谁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或许他们本就相识呢?
越想越觉得深有可能,翰元琛突然从床上坐起,再也无法淡定下来,他坐在黑夜里静默良久,终于忍不住起身迅速爬下了床。
第71章 反派三:权倾朝野一枝花(十九)
皇帝封妃第二日, 整个天都城风平浪静,就连一向喜欢来皇宫中找小皇帝玩的长生羡也不见踪影,早朝之上的回禀依旧是丞相大人身体不适,因此无法上朝。
翰元琛心里有事,竟也罕见的没有生气, 只是漫不经心道:“朕知道了。”
丞相身体不适,感情将军也身体不适了,今日的早朝,韩连歌也没来, 只不过韩连歌是一早就递了折子, 和长生羡这种嚣张目无王法的又不一样, 韩连歌受多年来的教导影响,虽然因为长生羡的原因无法帮皇帝做事,但该有的规矩,他还是记得的。
可就怕这种规矩也在慢慢消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也是一种可怕的习惯,要不是翰元琛今早还想着别的事情, 恐怕又要大发雷霆。
只不过他这一次倒是想错了。
韩连歌并非受长生羡的影响也开始对朝廷上的规矩倦怠起来, 长生羡也并不是如往常一样单纯的不想起那么早而已。
今日的长生羡, 是真的病了。
韩连歌时刻注意着她,一得到消息便顾不得其他, 赶忙到了丞相府看她去了, 因此也就同样没上早朝。
这件事情迟夜说起来都觉得丢人。
就和上个世界宜秋喝醉了耍酒疯一样, 这一次她还是自己作死。
到了宜秋这种境界,基本上除了自己作死已经没啥人能算计或者伤到他们,但顾不住这些大佬没事就喜欢作一下死,调节生活,宜秋更是其中翘楚,自己明明知道端着个病怏怏的身体,还得劲的作,这一次她生病的原因对外说是感染风寒,实际上迟夜都替她燥得慌。
——宜秋秋大佬纯粹是吃撑了。
长生羡这副漂亮的皮囊好看是好看,就是质量不怎么好,之前受过两次重伤,一次为救韩连歌,一次是为了救先帝,伤到了根本,身体器官都虚弱得很,也就只有宜秋这种热衷于毁灭世界的狂热子才根本就不在乎这具身体健康不健康——反正最后都是要挂得载入史册的,对她来说好坏没差。
于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便时常暴饮暴食,还经常去皇宫里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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