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字。
兰鸢在库房内摸黑找蜡烛,跌跌撞撞的,多少减轻了气氛的沉重感。微弱的烛光在层层书架之间错落铺洒开来,沈瑄随意扫过一眼,淡然开口道:“织雪绡价比黄金,拿它来做文章是最便捷也最合适的,宁欢与我所想一致。”
沈宁欢得到肯定的回答,展颜一笑,但马上又显露几分愁容:“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沈瑄目光沉了沉,用食指慢慢抵在唇上,压低了声音,“这件事,不是我们应该怎么办。容觅向来行事狡猾,你若先声张,保不齐会被反咬一口。”
“那……”
“一五一十和王爷阐明便是,不要再和其他任何人透露。若朝廷都无法一举扳倒他们,我们再如何做也是无用功,甚至会引火烧身。”他的声音平淡从容,如流水静谧地淌过。
“嗯。”沈宁欢连连点头,将哥哥的话牢记在心。
“早些回去吧,再晚便容易令人起疑。”沈瑄温声嘱咐道。
她不再多言,收好账册后,便带着兰鸢悄然返回。
晚上,方长弈照旧没回。沈宁欢用完晚膳,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
隆商合的账本她也带回来了,此时被当垫子枕在胳膊底下。
桌子上摆了茶壶茶盏,一座烛台。沈宁欢托着下巴,伸手把那盏烛台拿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幽幽伸出食指,定睛望着那一簇火苗,指尖在火苗中来回掠过,乐此不疲。
这是她无聊时的习惯,八九岁的时候调皮,想出了各种各样现在看来很惊险的玩乐法子,后来都逐渐摒弃,也就这个习惯还保留下来。
“你在干什么?”冷不丁,深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眼前有袖风一闪,那簇微弱的火苗被纤长好看的手指碾灭了。
沈宁欢盯那灼灼火光盯了太久,陡然熄灭,眼前顿时陷入昏暗。他的面容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显得不太明晰,几道碎发覆在额前,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子,眉眼因此显得十分冷静,精致至极的面容在或深或浅的光影中,竟有几分鬼祟惑人的妖冶。
“没事玩火做什么?”话是责备,但方长弈嗓音温柔,乍一听反倒像是在哄人。他见沈宁欢眨巴了几下眼睛没说出话,还以为自己语气重了,左右不忍心,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一下。
“你、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回了……”其实她疑惑的是这个,现下比平常回府的时间要早许多,这么个大活人陡然出现在自己眼前,难免有些反应过不来。
“不想本王回了?”他在她身旁坐下,将她的手掌翻过来,仔细看她的指尖。灯火灭了,四下陷入一片漫无边际的昏沉中,但彼此反倒变得更亲近。
“我一个人自在呢。”沈宁欢嘴硬说着。她看那人没回应,一门心思看她的手烫伤没有,心中泛起一阵柔软,呢喃道:“你怎么回府也没知会一声?在宫里吃饭没有?”
“吃了的。”方长弈抬眸对她笑了笑,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只是好奇,你独自一人的时候喜欢做何事……”
说着,他又静静看那冒着冷烟的烛台,原来没事就喜欢这个样子?
“只是好玩儿而已……我从小玩的,也没出过什么事,其实不烫的。”沈宁欢目光闪烁,讪讪解释道。
“从小玩火。”方长弈的嗓音不冷不热,又转回头定定望着她,眼睛里似笑非笑,“没想到王妃竟有如此特别的喜好。”
“好了,不许挤兑我,以后不玩就是了。”她低头,视线移向手底下的账簿,目光微动,“我有正事要和你说的。”
方长弈看那账簿,还以为是王府的,不动声色笑道:“怎么,你看过王府的帐了?”
沈宁欢一听便知他弄错了,眼波流转,目色中闪过慧黠,语带揶揄道:“这不是,但王府的我也看过了。想不到啊,某人不但眼光好,花钱花得巧妙,还这么会藏富……是不是不想我看到啊?”
她指的自然是那些红利。母亲家里虽然是望族,可当年的父亲只是个一穷二白的青年,沈氏商行其实起步很晚。这十几年发展如此迅速,除了悉心经营本分做事建立了良好口碑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便是懂得把钱花在刀刃上。沈宁欢从小耳濡目染也深知这一点,想要挣钱,最重要的就是懂得怎么花钱。
“怕你累着。”方长弈在她脑门轻轻弹一下,“什么都喜欢操心,当本王还不知道?”
沈宁欢忽地不说话了,他似乎总是这般小心翼翼,甚至过分地担忧她。那些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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