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尽力!」
回山路上吴征一路阴沉着脸,到了小院倒头便睡。经过的修行他
睡眠质量极佳,可一夜过去心绪更加烦乱。
勉强打起精神下厨准备早饭,朱泊悄然出现:「怎地?为刘荣抱不平?」
师祖难得正经说话,吴征停下手中活计道:「恩,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朱泊一愕:「嘿嘿,你小子就这点好,时不时迸出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让人
难以反驳。不过老子也是平民出身,这句话倒叫你说进心坎里去。给老子听好了,
这句话先给我烂在肚子里。不管你想什么,自己得先有本事。」
「我知道。」
用过早饭不久,约好今日午间过来打牙祭的顾盼便到了。只是没了平日里银
铃般的笑声,两只红肿的大眼睛显是不久前刚哭过,或许到了门口才停下。
「怎么了?」吴征心疼不已。
顾盼小嘴一扁,投在吴征怀里哭哭啼啼道:「爹爹不准我来,娘又和他吵架,
还动了手。」
旁人的家事不好多说,吴征宽慰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盼儿别管那
么多。师叔和师姑吵完便没了,只是闹腾呢,不是打架。」
「才不是!三月前昆仑与青城大比败了之后,爹爹便时不时发火。爹爹说小
师叔祖和大师兄害惨了昆仑,都是罪人,不许人家来。娘听了便骂他女儿的事不
要你多管,反正你也不爱管,吵得可凶。二娘和小弟还在一旁帮腔,结果便动了
手。大师兄,咱们昆仑是不是碰到甚么难处,是你害的么?」七岁的女童已不再
懵懂,许多事情虽看不分明,心中已有了自己的计较想法。
吴征心里一纠,搂紧顾盼幼小娇软的身体道:「师兄不会害昆仑。盼儿莫要
担心,待你长大啦,昆仑的难处便过去了。师兄要你一世开开心心,无人能伤你
……」
三日后约上杨宜知下山探望刘荣,他却已不见踪影。
「他非要走,小的也强留不住。只得将药钱结了,剩余银两全留给他傍身,
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时光如梭,转眼五年时光过去,风霜雪雨中青云崖畔那座荒僻小院更添了许
多岁月的痕迹。
「哈哈,徒儿真要这么做?」奚半楼捋须忍俊不禁:「倒是甚妙。」
十七岁的吴征已成了青葱少年,立在奚半楼身旁甚至比初老的师尊还要高出
半头,飞眉如枪丰神俊朗,笑容直如朝阳初升:「忍了那么些年总要出口恶气,
徒儿的脾气其实也不好。」
师徒俩相视哈哈大笑
「扑哧!牛皮吹破天。」歪倒在更加破旧躺椅上的朱泊乜目道:「有点小成
莫要得意,明日给老子收着点,扮猪吃虎可不仅仅是这一回。」
「弟子晓得了。」吴征向奚半楼摊手道:「师尊悄悄回山,明日又不出席。
弟子担心临阵换将,顾师叔不会答应。」
「这你不用担心,不需与他知晓,为师已安排定了。明日放手去做便是。」
忆起昨日密室之中陆菲嫣与林锦儿不可置信的眼神,疑似昆仑掌门疯了的询
问:「掌门师兄,征儿,怎能参与大比?」
奚半楼一脸毫不掩饰的得意才让二女回过神来:「征儿……真修成了《道理
诀》,他现下是几品?」
奚半楼高深莫测:「不可说不可说!」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二字离去。
陆菲嫣与林锦儿望着桌面快速干去的「六上」,两张艳口张得简直能吞下枚
鸡蛋。
奚半楼拍拍爱徒肩膀:「你长大了,学得也很好。为师怕是没什么可教你的
咯。这便回了,为师在凉州等你的好消息。」
晨光划开夜空,吴征精神百倍。
一天青一灰黑两件长袍在桌面上摊平,双掌按压皱褶过处如熨斗抚过般笔挺。
将天青色内穿外面罩上灰黑长袍,吴征步出院门。
朱泊捧着酒葫芦候在青云崖边,见了吴征也不由点头:「嘿,小家伙精神!」
俯视青云崖,十余丈高的山壁早已不是初见时的头晕目眩,踩在崖顶回忆这
十五年,仿佛刚跨过一处巅峰。
「去吧。老子一会儿去给你掠阵,哪个老东西敢不开眼,嘿嘿……」朱泊拍
着吴征的肩膀陡然发力将他推落。
「握草……推我干嘛!」猝不及防的吴征手足在空中胡抓,活像是乱蹦的癞
蛤蟆。
「哈哈哈哈哈……让你小子装!」师祖的欢笑声中,吴征看看落至崖底。他
深吸一口气,四肢仍是大张却显出一种奇妙的协调,此刻看去便像只飞扑的大鸟,
紧贴身子的衣袍更勾勒出条条肌束纹理。双足发力在崖壁上一蹬,身形如同利箭
斜射而出,着地一滚足不停步奔行而去。
「鹰扬蛇窜!这一招用得好!」
昆仑派与青城派五年一次大比,历来引人注目。
两派各出五人,可车轮战,亦可连战,败阵后不可再行上场,哪一方五人具
有败绩便算输。
这一回轮到新生代的弟子登场,做东道的昆仑派宾客云集,甚至连三品大员
中书侍郎庞颂德都提早一日到了。
顾不凡脸色不好,此前三场昆仑一胜二负,折损了两名弟子几乎退到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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