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身子无力的垂在地上,眸中已经是黯淡无光,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精神气似的。身上满是斑驳的鞭痕,因着一身黑衣,是以身上的血迹倒是瞧着不甚明显,只看着他脸上苍白的脸色便可知定然受了不少苦头。
在这些寻常的官员眼中,那名黑衣人身上的伤痕的确是显得极为狰狞恐怖,非是寻常之人可以轻易想想。
但是对于夜倾瑄这样的人来讲,却是丝毫不觉得惊悚亦或是有何可怕之处。
对于他们这群皇子来说,何人手中没有一些暗卫和死士,为的便是赴汤蹈火的事情,一旦被选中便是非生即死的活计,便是这些伤痕又算的了什么!
更何况……京兆府中是何情况,夜倾瑄最是清楚不过,若当真是西宁候派人去刺杀秦嬷嬷的话,那定然是派出了府中的暗卫,又怎是凭着京兆府的那些守卫可以防住的!
便是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他们防得住,可是却又如何能够反客为主的抓住刺客!
要么……这黑衣人本就是假的,为的是刻意栽赃西宁侯。
否则的话,便只能是夜倾辰的人将人捉了去,方才交到方庭盛的手中,由着他将此事说出口去。
“京兆府的人几时变得这般有本事了,竟是连身为暗卫的刺客都能捉得住!”夜倾瑄的话凉凉的说出口,语气中的怀疑和讽刺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闻言,也是不禁心下微奇,大皇子这话说的也是没错,如此说来倒是的确有些招人疑惑。
京兆府中也不过就是一些寻常的守卫和衙役,甚至还比不过天牢中把守的侍卫,哪里有本事去抓住一名暗卫呢!
而方庭盛听闻夜倾瑄的话,脸色也是不觉一变,虽是心中有心辩驳,但是到底面对的人是一国皇子,他也是实在没有这个胆子与其针锋相对,只得微微低下了头不敢再轻易言语。
见状,夜倾辰却是眸色微寒的冷声说道,“大皇子怎知道此人是暗卫?”
话音方落,便是见夜倾瑄的眸光忽然一闪,随后心中暗道不好!
方庭盛只言说此人是刺客,但却是并未言明他是暗卫,更何况夜倾辰如此不紧不慢的发问,倒是显得自己有些急于为西宁侯辩驳了。
瞧着夜倾瑄一时无话的样子,夜倾辰的眼中不觉划过了一丝冷芒,只继续说道,“京兆府乃是陛下所设,为的便是掌管丰鄰城中之事,未想在大皇子眼中,竟会是这般一无是处!”
随着夜倾辰的话一句一句的说出,夜倾瑄的头上甚至已经有些心急的开始流汗,但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站在那,听着他声音清冷含翠的说着。
原本他并无此意,只是为了要让众人觉得,凭着京兆府的布防和本事,根本就不可能抓得住刺客!
但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夜倾辰竟然会断章取义的刻意曲解他话中的意思,以此来挑起父皇的不满。
听闻夜倾辰的话之后,他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父皇究竟是何神色,只一直压低着头,尽量收敛情绪的站在那里。
而庆丰帝也果然是眸色略显不悦的看了夜倾瑄一眼,随后方才慢慢的移开了视线,只朝着方庭盛沉声问道,“他可有招供些什么?”
既是将人都抓到了,瞧着样子,也是动了大刑,应是不会什么都没有拷问出来的。
“回陛下的话,这人初时嘴严的很,不过后来到底是被微臣撬出来一些话,只是……”说着,方庭盛的话却是忽然一顿,随后微微转头将目光望向一旁的西宁侯,却是只见对方狠狠的瞪着自己。
见此,众人如何不明白方庭盛的意思,想来……是这人供出的内容有关西宁侯吧!
“你只说便是!”见不得方庭盛这般吞吞吐吐的样子,庆丰帝的声音又是隐隐有拔高的趋势,却是顿时令人觉得心下畏惧。
“是……微臣遵旨!”不再去顾忌西宁侯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眼神,方庭盛只目不斜视的望着庆丰帝回道,“此人曾言明,自己是受了西宁侯夏阙的命令,方才会夜闯京兆府,意图刺杀秦嬷嬷!”
“简直是一派胡言!”听闻方庭盛的话,西宁侯却是忽然开口,声音大的吓人,眼睛都像是要瞪出来似的,“随便找来了一名黑衣人,便说是受本侯指使,简直可笑至极!”
即便是到了如今地步,西宁侯也段或是不会轻易应下何事,否则的话,将来便是想要翻盘也是再无可能!
“侯爷这话是何意?”闻言,方庭盛的语气中却是有些不悦的意味在其中。
便是大皇子的话他不敢反驳,但是倘或是连西宁侯的话他都不敢有何质疑的话,倒是未免会让老王爷觉得自己诚意有失。
左右事情也发展到了如今地步,他便是豁出一切的拼上一次,倒是也不枉自己此前做的事情。
“本侯倒是想要问问方大人,怎地如此确定此人之言皆是真的,难保他不是经过别人的授意在刻意污蔑本侯!”
西宁侯这话一出,众人也是不禁被绕的有些发蒙,倒是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究竟何人说的才是真的。
毕竟西宁侯的话听起来也并非全无道理,即便此人真的是去京兆府中刺杀秦嬷嬷,但是仅凭着他一面之词,也是难以证明这就是西宁侯主使,若是有何人故意牺牲一名死士趁机陷害他呢!
如此……倒是根本分辨不出,究竟谁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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