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不愿闭眼休息,而是用柔和的神情,略有些享受地看着菲尔德左顾右盼忙碌的背影。
大概是使用了大量的魔法吧,菲尔德的头发又变回了漂亮华丽的银色,从肩头滑下来的长发铺满了他的后背,看起来像是罩上一层银纱一样,有些梦幻迷人。
西蒙眯起眼睛,静静地看着。
他身前菲尔德却在暗自庆幸,自己的记忆力果然没有减退,他高兴地将疯长药水放在一边,又将其他几个有用的药水挑了出来,这才有条不紊地将药水一一收回到空间戒指里。
蓦地,菲尔德只觉得发丝微动,而后有一只手拂过他的后颈,手指穿温柔地过发间,将他的头发拢了起来。
菲尔德扭过头,只见西蒙坐在他身后,正在整理他略长又有些碍事的头发。
“怎么,要帮我编个辫子吗?”菲尔德微笑着看着他。
西蒙见他狡黠的杏眼在微光中竟然忽闪了两下,于是点了点头道:“好的,那我试试。”
反倒是菲尔德听了他的话后有些吃惊地睁大眼睛,见西蒙真的认真地拢着自己的头发,不可思议地配合着转回头,心道:我的个乖乖,面瘫的男人温柔起来,真可怕。
索性最不济也就是变成个鸟窝,菲尔德干脆放任自流,不去管西蒙突然兴起的行为,依旧低头整理着他的药水。俩人都各自认真地做着手边的事情,一时间到是充满了静谧柔和的氛围。
只有那只一直卧在地上的鹰嘴狮兽站了起来,抖了抖翅膀钻进了树林里,大约是寻找吃的去了。
菲尔德的头发丝滑柔顺,显然是让人爱不释手的,然而西蒙的手显然也是僵硬笨拙的,最为简单的麻花辫,在他手中粗细不匀不说,歪歪扭扭的好似条抽了筋的银蛇,痛苦地挣扎着不肯服输。
好不容易编到最后,西蒙握着发尾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
没有绑辫子的发绳啊!
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西蒙突然灵光一闪,他伸手将系在颈间的一根黑色绳子拉断,然后将绳子一圈圈缠在辫子的末端,虽然头发编得实在不敢恭维,但是最后的发绳却系的牢固,以至于辫子无论如何大约也逃不开‘桎梏’,松散不了。
最后,西蒙才将原本挂在绳子上的小小玻璃瓶解了下来。[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菲尔德终于整理完药水,直起身子时,回头正好看见西蒙手中的东西。
乍一见到那物,菲尔德就是一愣。
西蒙见他目光落在自己掌心,便坦然地将东西递到菲尔德面前,轻声道:“还记得我们两个人,在伊格那茨学院校庆那个晚上的初遇吗?”
菲尔德自然记得,那时初遇,他觉得高高在上的将军好似一座无坚不摧的墙,只能默默仰望。而现在的自己,却只想默默地做这座墙的后盾和助力。
“当时,我不是救了你吗?”西蒙继续说着。
“怎么,你现在这是忆起旧事,要跟我讨要救命之恩的酬劳了吗?”菲尔德淡淡地开着玩笑,他扭过身子正对着西蒙,一脸来吧怕了你不成的表情。
他知道西蒙是要跟他坦白这件事,而他也乐于享受沉默的西蒙急急解释的样子。
小瓶子比尾指还要短上那么一截,瓶子里金色的发丝在萤石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拉过菲尔德的手,西蒙将瓶子郑重地放进菲尔德手心,道:“不是想要什么酬劳,而是想要跟你道歉。”
“当时这瓶子掉在我脚边,虽然怀疑是你身上掉的,但王室血统敏感,在没有查清前,我并没打算还给你,后来知道了你和多维特的存在后,是不敢再还给你了。”
菲尔德暗自撇了撇嘴:西蒙大人也有害怕的时候!
他将手放在西蒙掌心,却并没有接过东西,而是借着西蒙的力量将脸凑到西蒙面前,握紧西蒙的手的时候,感觉装着多维特头发的小瓶在两人手心滚动。
从初遇的那个夜晚算起的话,真是过了好长时间呢。这期间无论是他还是西蒙都经历了许多的磨难和分离,此刻他和西蒙又能面对彼此,又能促膝而谈了,除了珍惜这样的机会,他想不到别的事情。
两人交握的手心渐渐有了温度,菲尔德用指尖挠了西蒙的掌心一下,才抽出这个不起眼的小瓶,看着里面的头发,他目光柔和道:“这是多维特出生不久后,我狠心离开他时,偷偷割下来的,他的胎毛。”
“其实他出生后我也只是看了他一眼,那时多维特又软又小,我甚至怀疑这么个小东西是怎么有力气一惊一乍踢腿乱动的。”
深吸一口气,菲尔德将瓶子再次塞回到西蒙手中:“你不需要道歉,西蒙。真要说对不起的话,也应该是我,那时我鬼迷心窍,只想获得自保的力量,却让多维特吃了很多的苦……”
他声音渐弱,然而哀伤却不可抑制地升腾在眉间,落寞的神色让西蒙心脏一揪。
展臂将菲尔德抱紧怀里,西蒙吻了吻菲尔德的额角,无声地安慰着情绪低落的人。
这个时候,并不是要检讨谁的错更多一些。菲尔德知道,彼此敞开心扉才是他们真心信任对方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野外的夜晚并不好过,尤其是已经进入了冬季的森林,四周渐渐升起的寒气,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菲尔德脱下法师袍后,衣物更加单薄,此刻虽然缩在西蒙怀中,但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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