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大醉,走之前也不忘了从我那儿顺几块茶饼走。”
“那茶饼是您答应送我的,怎么又成了我顺?”游礼不满。
“对对对,是我送的。”游彦话说完,看见游俊无抬手遮了遮脸,极其压抑地咳了几声,忍不住道,“怎么又咳起来了?前段时间不是好了吗?”
游俊咳完之后接过游礼倒的茶喝了两口,才道:“没什么大碍,天气转凉了,难免会犯些老毛病,已经重新开了药,每日按时吃着呢。”说到这儿,他才想起刚刚的话题,“所以我才想着嘱咐你,早年你在西北落下不少旧毛病,这种天气本就应当多加注意,你还贪杯,难道是想落得我这副模样才知道后悔?”
游彦愣了一下,赶忙奉上笑脸解释道:“这两次都事出有因,之后我一定会注意,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若为了我气伤了身,你叫我如何是好?”
游俊看着他,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殊文说的也对,你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总喜欢跑到我房里赖着让我陪你玩的小孩了,现在整个游家都被你料理的妥妥当当,又怎么会照顾不好自己。”
游彦看着游俊,总觉得他似乎有某种情绪,但又无法明确感知。他犹豫了一下,抬眼朝着四下里看了看:“太阳要落山了,这会渐渐起风了,大哥你穿的不多,让殊文送你回房吧。”
游俊垂下眼,点了点头,在游礼的搀扶下起身,父子二人缓缓地向回走去。才走了没几步,游礼突然回过头,朝着游彦道:“叔父,待会我去您房里。”
“有事儿?”
“现在没事儿我就不能去了吗?”游礼疑道。
游彦笑了起来:“知道了,先送你爹回去。”
游俊闻言转过头朝着游彦看了一眼,又挥了挥手,最终什么都没说继续向前走去。
游彦站在亭子里,盯着他父子二人的背影看了一会,晚风吹起他鬓边的发,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感叹道:“这风还真凉了。”说完,背负着双手,优哉游哉地回房去了。
他刚换了衣裳,散了发,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游礼就来了,一进门看见游彦面前摆着的茶盏登时开心起来:“多谢叔父。”
“从我这儿拿了好几块茶饼,还整日来骗茶喝。”游彦端起自己的那盏,喝了一口,“将你爹送回去了?”
“回去了,娘亲让人煎了药,服下之后就睡了。”说到自己的父亲,游礼难免有些惆怅,“天气越来越凉了,爹爹身体受不得寒,以后怕是想出来散步都困难,整日闷在房里,就怕他闷出心病。”
游彦握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思索道:“反正我现在也无事可做,以后只要在府里我就去看他,陪他下下棋,说说话,也不至于太无趣。”他抬眼看着游礼,“不过他应该最想看见的还是你这个亲儿子吧。今日他虽然不提,但你能陪他散步,他肯定心情不错。”
“起初的时候一直有说有笑的,结果您来了之后又开始教训起人来,结果您这个被教训的没什么事儿,他这个教训人的反而气了个够呛。”游礼从小碟上随手挑了颗蜜饯塞到嘴里,看着游彦披散的头发,含糊不清道,“对了,刚才在亭子里,我看见您戴我送的簪子了。”
“怎么?送了簪子又舍不得让我带?”
游礼摇头,急忙吐了口中蜜饯核:“还不是您平日里总是戴着那支骨簪,做工也不精细,戴的年头久了又显得老旧,虽然我不知道那簪子究竟好在哪里,但总觉得有它在您就不会碰别的。”
游彦笑了起来:“确实不是什么精细的东西,确实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收到的一份真真切切的心意。”
当日他与蔺策自御花园一瞥之后,机缘巧合又再在各种场合上见了面,游彦本就对那个寡言的韩王感兴趣,有这么多次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每每碰到总会主动上前,而蔺策在宫中见惯了旁人的漠视甚至敌视,却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主动热情地向自己示好,而这人偏偏还是个矜贵的世族公子,才识过人,誉满都城,一来二去,二人逐渐熟识,不顾旁的任何人的看法,结成了挚友。
就是在那一年游彦的生辰,蔺策拿了这么一支骨簪出来,有些惴惴不安地开口:“我,我实在送不了你什么珍贵的东西,这个骨簪,是我亲手雕的,希望你能不嫌弃。”
少年游彦出生世家,见过这世上无数的奇珍异宝,却唯独没见过一个人会为了他的生辰如此的费心思。那时候他们甚至还没有心意相通,连游彦自己都还没开始察觉自己早已萌动的心,只是因为他给过蔺策那么一点的好意,所以,蔺策就回给了他如此真心。
之后那支骨簪就被他悉心的收好,一直带在身边。哪怕在之后蔺策还送过他各种各样种类材质样式都不同的簪子,却没有一支能取代的了那支骨簪。
虽然那时他们还未动情,这支骨簪对游彦来说,却是定情信物。
“叔父?”游礼喝了茶,见游彦不知在想什么愣了神,忍不住道,“您在想什么,怎么发起呆来?”
游彦挑眉,笑着摇了摇头:“我在想啊,明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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