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身之前,内三堂的神君堂,外三堂的镇世堂就都已派出好手,副堂主亲
自率众,要将西三堂的问题一一纠察清楚。
他还当有此威慑,那些潜伏的叛徒多少能收敛几分。
没想到,他们还是冒着暴露的风险动手了。
由此可见,天道对唐门中的阴谋,是付出了极大代价的。
可世子已经死了,他们之后还想做什么?文曲的目标若只是世子,得手之后
大可一走了之,她还需要杀谁?千头万绪纷杂不堪,南宫星足足荒废了半个多时
辰,才渐渐进入心头澄明的境界,敛神冥思,行功休息。
不觉五鼓鸡鸣,晨光微漏,他散功醒转,托唐青走前缠绵的福,阴阳隔心诀
还算安分。
简单擦洗一番,他盘算一下,决定出门先去养性园,见见唐远明那条老狐狸。
才开门出来,廊下一个懒腰都没伸展,南宫星就不禁愣住。
院中一抹倩影扶树而立,发丝沾着夜露,面色苍白,楚楚可怜,竟是范霖儿。
那俏寡妇一身缟素,一见南宫星出来,双眼珠泪半垂,走近几步,俯身便跪
,哽咽道:「孟少侠,外子……外子绝不是会轻生自尽的人。他身故之后,家中
已有流言,说他……犯了大错,畏罪自戕。这绝无可能!掌事称您年少有为,未
亡人在这里给您叩首,求您为外子主持公道,还他一个清白!」
南宫星急忙上前托住手臂,扶她站起,薄薄衣衫下,竟能隔着布料感觉到她
肌肤的滑嫩细腻。
他是久经花丛的老手,单单这么触手一碰,也知道这楚楚可怜的范霖儿,衣
衫罗裙之下包裹的,是副颇为勾魂摄魄的好身子。
心中不觉一荡,他急忙定神松手,抱拳道:「弟妹何出此言,在下既然是掌
事亲自请来帮忙,自当尽心尽力,只要行济兄弟行得正坐得直,这清白于他,不
过是迟早的事。」
他略一思忖,续道:「只是……并不能怪唐门中有针对他的流言蜚语,弟妹
可知道,行济兄弟此次回来,是唐青身边唯一的陪同者,而唐青,回来之后就成
了那副样子,至今不见好转,唐行简他们又都死在了外差之中,大家怀疑你夫君
与天道有所牵扯,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范霖儿抽嗒嗒道:「行济在同辈中年纪较小,以往,总是对行简大哥言听计
从,大哥说东,他绝不往西,如今……明明是唐行简被戳破当了叛徒,他余威犹
在,大家不敢说三道四,就、就把脏水都扣到我家夫君身上了么?」
「既然你笃定,唐行济清白无辜,那,不如这样,我问你些事,你好好想想
,咱们若是能找出害死唐行济的真凶,自然就能将真相公诸于众。」
南宫星沉声道,「关于唐青的事,就我所知,唐门上上下下都明里暗里问过
,想必,唐行济理应和你也提起过吧?」
范霖儿低头以袖拭泪,哀戚戚颔首道:「嗯,行济提过,我也问过。毕竟…
…是跟着他的时候出了事,就算青儿妹子家里父母不追究,我心里也还是过意不
去。」
「他怎么说?」
南宫星缓缓道,「若是疾病那套虚头八脑的谎言,你就不必再提了,我也只
当你今日没来找过我。弟妹,你若真心有求于我,那就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否则,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帮不到你。」
范霖儿细白手指轻轻捻住衣衫上被夜露打湿之处,沉吟片刻,轻声道:「其
实……行济中间把唐青弄丢了一次。」
「哦?」
南宫星微微皱眉,心道范霖儿这一招,用得可不甚高明,莫非又有所图谋?
「他搪塞家中那些话,我虽是一介女流不通武学,可也一样不信。青儿妹子并非
厢房里的待嫁闺女,身强体壮怎会那么容易一病不起,还病到神智不清。我就问
行济,青儿是不是遭了奸人所害。」
「他怎么说?」
「他这才告诉我,原来回家的路上,唐昕不知为何追了过来,疯了一样和他
大打出手。唐昕武功地位皆在行济之上,在西堂行博哥哥手下坐着第三把交椅,
行济哪里是她的对手,就……被她把青儿劫走了。等行济百般寻觅,耽搁好久,
才追着线索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青儿,当时身边还守着一个牙婆,若是行济晚到片
刻,只怕……青儿还不知要被卖到何处去。」
南宫星心中一凛,这谎言当真是恶毒无比,其中当事三人,一个没了记忆,
一个下落不明,一个死无对证,这祸水东引之计,真令人后背阵阵寒意上涌。
他装作较为吃惊的样子,沉声道:「这话你还对谁说过?」
范霖儿微微抬头,泪汪汪的眸子里满是无助,「我原本对谁都不敢讲,到时
被人以为我在污蔑唐昕,我一个未亡人,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非议。可……可我
一夜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心中实在不愿看行济被人如此冤枉,于是我早早起来
,就先去拜会了几位长辈,包括掌事伯伯在内,将此事,原原本本说了。就是掌
事,特地指点我来等你的。」
这若不是在唐门,南宫星估计要忍不住将这小寡妇抓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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