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媺轻捶他一下:“我可没什么好的。”
“哪里,我家媺媺世间最好。”
萧媺不为所动,又推了他一下。
心里却在想,幸好她早早把白鹭几个人遣了下去,不然若是被她们看到这一幕,她这个当主子的威严何存?
贺清时定定看着她颊边慢慢晕出两团晕红,忽然道:“待会儿我随你进宫,向皇上请旨求娶你可好?”
虽然眼下着实不是一个好时机,可是萧媺果决惯了,素来不喜拖泥带水。于是她想了想,问:“你会对我好吗?”
贺清时直直迎上她的目光,坦荡而清冽:“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你以后会喜欢上别人吗?”
“没有别人。自始至终,都不会有别人。”
“那你就去请旨吧。”萧媺收回目光,道。
贺清时还没反应过来,他呆滞地望着她,疑心自己是听错了。
萧媺半晌没听到他的回答,眼皮微掀,带了两分凉意开口:“想反悔?”
贺清时倏然间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猛地摇了摇头,老样子倒像是生怕她出尔反尔一般。
他又说了好些软话,情意绵绵,险些让萧媺招架不住。
所幸很快就到了西华门。
她提着裙角下得马车,贺清时也收敛了许多,跟在她身边,两人同行了一段路,没过多久又分开往相反的地方去。
本来候在宫门处的小太监已经抬了撵驾要接萧媺去养心殿,却被萧媺婉拒了。
她想先去和慈宁宫那位把往事了结了。
有些事,拖不得。
慈宁宫里一如往昔的没什么人气,暮气沉沉,冷清又萧肃。
朱红的宫墙上柔柔地垂下青柳枝条,靠墙开了许多花,粉白的,鹅黄的,绛紫的……纷杂地拥挤在一处,远瞧着新鲜,走近了才发现,因为长久无人打理,所以各类花朵的枝叶已经纠缠到了一起,显得凌乱而无序,看起来已经隐隐有了些枯势。
萧媺一路不做停留,径直进了殿内,却被告知太后在西暖阁中。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魏曦方便被搀着从殿外进来。
她拄着拐杖,缓缓来到萧媺面前,沉吟道:“你来了。”
萧媺垂头一笑:“你不是念着我来吗?”
“是啊!”她叹了口气,老态毕现。
“我在王都时,你看我不顺眼,日日想找我的岔子,但凡我进宫,便第一先要传唤我来聆训,而今我刚走了半年,你又火急火燎地要把我从琼阳召回来,怎么,一个人在这宫里,嫌日子过得太舒畅?”萧媺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坐下。
“你!你一定要这么和哀家说话吗!”魏曦方狠狠地跺了跺拐杖,蹒跚着走到堂上坐下,挥袖打翻紫檀嵌螺钿纹木桌上的茶盏,怒目而视。
她老了。
就连发个脾气也只能倚仗摔东西来张扬声势,稍一动怒便止不住喉咙间的痒意,开始咳嗽起来。
萧媺耐心地等她咳完,才又说话:“不是我非要和你这么说话。是我早就同你说过了,你不让我舒心,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咱们俩相安无事本是难得,是你一次又一次想要试图挑破我的底线,事到如今,也不能怪我言辞过分。”
“何况,更过分的你还没见过呢。”
“你还想让哀家见识多过分的?”
她态度恭敬:“不敢。”
“哀家看你倒是敢得很!你都敢和当朝首辅暧昧不清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萧媺没说话。心里也没有被窥探的惊怒之情翻涌。
她早就习惯了。
甚至在收到她的信的时候,就已经猜想到了这个原因。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召她回来。
“你说话啊?”魏曦方忽然平静下来,看着这个眉目肖似先帝的女儿。
她以前一直觉得她的手段性情都像极了自己,先帝眼瞎,才会将她误当作好相与的,甚至始终如一地宠爱着她。可现在,她却突然有些想不清楚,她究竟是像了谁?
萧媺缓缓转过头看她:“说什么?我和贺清时两情相悦,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当初不是一心想让我二嫁,怎么样母后,这个乘龙快婿你可还满意?”
“你胡闹!”魏曦方用力地拍了拍桌子,刚站起来用手指着她,又陡然捂着心口坐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折琴连忙上前轻抚她的后背为她顺气,一面又对萧媺道:“公主,您就少说两句吧?”
萧媺冷眼望着她们,像在看一场与她无关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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