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想杀文秀灭口之时,就因这股真气捣乱全身僵直,痛入骨髓。经脉紊乱,血气翻腾,仿佛走火入魔。只要放弃杀念便无伤无痛,经脉顺畅,这是何意?
无心坐在桌前,边想边吃,还没反应过来八碗米饭下肚,一桌斋菜吃得干干净净。知道无心再吃不下,于是上了几碟干果和一碗素茶。
“道长好胃口啊……”萧远山拱手笑道:“年纪大了,看年轻人吃饭就是香。想当初老夫的胃口可不输给你啊。”
萧远山忽然走了进来,身边带着两个护卫,一老一少。
老者与萧远山岁数相差不大,双手抱住一块玉牌,一身青装布衣,还背着一个布袋。
少者一身筋肉,头上无毛近乎反光,就正中央有一缕长发及肩,编织成辫。比无心高出半个头,怀中抱着一柄大剑。
无心道:“施主笑话了,贫道修为不够,一时贪嘴。”
“如此旷世修为何谈不够?”萧远山道:“道长修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老夫由衷钦佩。只是……蜀山派这个名字,老夫也略有耳闻。传说80年前蜀山大劫,所有武功典籍付之一炬,仅剩下一位10岁剑童看守门户,留下剑法也仅是剑童所学基础而已。还以为蜀山派再无翻身之日,想不到出了道长如此少年英雄。”
无心道:“施主所言不假,蜀山大劫之后,家师出阳独守门户。穷尽一生,续写蜀山剑法典籍。时过境迁,物换星移,蜀山剑法早已失传。于是家师命我下山悟剑,一路上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将心中所感化作剑法,写典入库重振蜀山。”
“原来如此,老夫佩服。”萧远山忽然叹了一口气。
“施主……请恕贫道无礼,那封信贫道其实也看过了。”无心道:“劝施主不要着急,此事必定有诈。说什么新婚大典,分明就是鸿门宴,施主千万不要上当。”
萧远山道:“老夫与云中飞打了一辈子的仗,岂能不知此人心性如何?我儿为此不愿娶妻,就怕被云中飞利用,想不到他竟然先出此招。独子大婚,若是为父者不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他笑由他笑,人活一世岂有不被人耻笑之理?”无心道:“施主且听贫道一言,一线天乃天险之地,哪怕百万大军攻之难入,只要紧守一天线飘渺城便固若金汤,可休养生息。何必为了一人而大动干戈?”
萧远山道:“道长之言老夫自然明白,但老夫年事已高,若无子嗣继承,怕这飘渺城内战再起,不攻自破。”
无心忽然一边笑一边摇头,仿佛有些失望。
萧远山身后老者忽然坐了下来,轻拂柳须道:“道长摇头是何意?莫非对老夫失望?”
“正有此意。”无心道。
“大胆……”少者立刻提剑指向无心。
无心道:“百姓乃一国之根本,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谁当城主有什么关系?无心乃是出家人,本应不理俗事,反正也吃饱了,就此告辞。”
无心起身欲走,萧远山立刻阻拦:“道长请留步,文剑不得无理。”
“道不同不相为谋,没什么好谈的。”无心道。
萧远山看了看老者,轻声道:“文臣~~”
老者文臣忽然轻笑道:“无心道长切莫生气,文剑无礼老臣代他赔罪。老臣亦知道法自然之理,不欲强求。不过道长下山为何可否再说一次。”
无心道:“行侠仗义,斩妖除魔。”
“道长可知那云中飞是何许人也?”文臣问道。
“略有所闻。”
“既然道长知道,老臣也未必多说。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八个字,若只是口号随意说说而已,那老臣便不留道长了。”见无心不言,文臣继续道:“原本飘渺城紧守一线天,可保万世,但云中飞守住谷口,飘渺城封城三年,诸多不便,食盐紧缺。公子大义,自愿到出云城作为人质,已熄干戈。云中飞不顾百姓疾苦,连年征战,至使生灵涂炭,斩妖除魔不该应在此人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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