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回去告诉姨母,说本王受了重伤。”
“嘎?”池小侯爷呆了呆:“您不是有事一向瞒着她老人家,生怕她担心吗?要让她知道您伤着了,怕是要急死她老人家了。”
“让她老人家气死还是急死,你自己选!”皇甫琛懒得再跟这个蠢货表弟说话,丢给他这句话后,便闭上了眼睛:“把你儿子带下去交给肖大。”
这一夜对摄政王府来说,是腥风血雨的一夜。
对安然来说,是身心俱疲的一夜。
对皇甫琛来说,是丢脸且憋屈的一夜。
对皇宫里夜不能寐翘首以盼的小皇帝来说,则是非常紧张的一夜。
连上朝的时候都险些坐不住,一个劲儿的总朝宗正明看去。幸而大多数朝臣也跟小皇帝一样神不守色,想着眼下这诡谲的局势自己该何去何从等等,并未留意到金銮殿上那犹如屁股底下长出了荆棘丛的小皇帝。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小皇帝亟不可待的宣了宗正明见面。待宗正明进来了,忙打发了屋里服侍的宫人太监。忙不迭的就问道:“怎么样,昨夜可是得手了?”
宗正明亦是一脸的春风得意:“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托陛下洪福,摄政王如今是真正伤重不起了。”
昨夜之前,小皇帝派了太医前去查探皇甫琛到底是真伤还是假伤。宗正明对太医报回来的结果嗤之以鼻,更何况在听闻了太医连查看胸口的伤口都不曾就敢回来回话。
宗正明便大胆的猜测摄政王并没有受伤,而是要借着“受伤”的由头方便他行事。当然宗正明也猜到了,皇甫琛这是要清理他自己身边的钉子或者对他不忠摇摆不定的人。
当即便与小皇帝定下计来,摄政王称重伤不起,那就干脆让他真正的重伤不起,要是能趁机收割了摄政王的性命,那就是再好也不过了。
反正仇视摄政王的人那么多,借机想要他的命的人定然也很多,他们在这时候出手,得手的机会大不说,还能泯然于众,让人猜不到是他们下的黑手。
更何况,宗正明早就为行刺皇甫琛做好了安排,自以为是万无一失的。消息传回来。果然是万无一失,但遗憾的是,摄政王竟然没有命丧当场!
不过如今他已伤重的起不了身,可不比以前连接近他都很难得情况好了许多?趁他伤要他命,就不信他皇甫琛是属猫的,能有九条命!
小皇帝也甚是遗憾:“竟没有命丧当场?”
“我的人传了消息回来,原是非常凶险,却教一个江湖人士给救了回来。”宗正明微微笑道:“陛下不必太过忧虑,微臣且有后手,定会趁着这次机会为陛下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小皇帝眼睛一亮:“爱卿快快说来!”
“摄政王府并非是铁桶一块,陛下只管等好消息就是。”宗正明卖起了关子来:
“陛下眼下亦有件要紧事要办。摄政王身受重伤,陛下很该亲自前往摄政王府探望,以示陛下对朝廷重臣以及皇叔的关怀之情。”
小皇帝一听,两条细细长长的眉顿时皱起来,犹豫着问道:“定要朕亲自去?不能让旁人代劳?”
“摄政王到底是先帝亲封的摄政王叔,这么些年来一直担负着陛下以及国家社稷的重任,这个时候陛下若不亲自去看望,只怕会寒了一些老臣子的心。”
宗正明最看不起小皇帝这副瑟缩样子,明明是一国之君,却教皇甫琛养的这样畏手畏脚上不得台面,竟连寻常勋贵子弟都不如:
“陛下,如今正是您示恩与人、收买人心的好时候。”
说的太复杂了小皇帝听不懂。这样浅显的话语,小皇帝想必是能明白的。宗正明垂了眼掩了眼里的轻视,摄政王能将小皇帝养成这个样子,想必也是颇费了些心思的。
小皇帝这才咬着牙点头,一副要上断头台般视死如归的模样:“行,朕都听爱卿的。”
……
安然刚用完早饭,便听林宝珠过来了。
她转头去看脸色苍白神色倦怠的皇甫琛:“见吗?”
皇甫琛撩了下眼皮,不咸不淡的道:“随你。”
安然想了想:“那就让她进来吧。”
一边让欢颜去请人进来,一边对皇甫琛说道:“林姑娘想必十分担心王爷,这才一大早就赶过来看望王爷,王爷这里有林姑娘看着我也很放心……”
林宝珠若能来替一替她,她会更开心的。
“你要见是你的事。本王不见任何人!”还嫌他现在这副样子不够丢人?任是谁他也不见!
安然皱了皱眉,觉得皇甫琛自昨晚后总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一大早她就起来服侍他大爷,得不到他一个笑脸不说,还总阴阳怪气的,安然原本因为他救过自己很有些内疚的,见了他这怪模样,心里头便有些不大自在起来。
早说他自己不见的话,她就不会请林宝珠进来了。如今这样,倒弄得她骑虎难下,什么人啊!
欢颜已经在外间回话了:“公主,林姑娘来了。”
安然只得气鼓鼓的瞪一眼皇甫琛,起身往外间去了。
乍一见林宝珠,安然唬了一跳:“林姑娘这是整晚没睡觉?”
整晚没睡觉恐怕都是轻的,安然瞧着她苍白憔悴的小脸上满是疲惫,一双眼睛亦是又红又肿,这很像是哭了一晚上的节奏嘛。看起来比她这个一夜没怎么睡的人还要凄惨的模样。
果然她身边跟着的丫鬟便回话道:“昨儿晚上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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