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好奇地抬头看一下,与纪子期眼神相撞后,耳尖飞红,迅速低下头。
小虎却欣喜异常,圆溜溜的眼睛将纪子期瞅了又瞅,也不怕生,大喇喇问道:“你是谁?”
纪子期望着小虎与二虎相似的面容,如出一辙的微翘的鼻尖,喉头发紧,面上微笑道:“我是纪子期,花二虎的朋友!”
小虎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二哥的朋友?我二哥也回来了?他在哪?”
他不停四下张望,盼望他敬爱的二哥能从哪里突然蹦出来。
一旁的大妞也伸直了耳朵。
纪子期眼睛一阵酸涩,她仰起头,用力眨了两下眼睛,轻声道,“嗯,回来了!”
小虎急道:“我二哥在哪?怎么不出来见我?”
“小虎别急,很快就会见着了!”纪子期强忍住悲切,安抚急躁的小虎。
小虎不满地嘟起嘴,可想到就要见到二哥,脸上又止不住的激动。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中年敦厚男子的声音边走边骂,“那臭小子一走大半年,终于舍得托人送信回来了?
老子气还没消,他要是敢回来,老子打断他的腿!”
那话语好似在发狠,可轻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却透露了他的虚张声势。
花婶柔声劝道:“好了,当家的!别嘴上耍狠了!这些日子你一个人时,老是默默念叨着,二虎啊,你这人不回来好歹也送封信回来啊!
好不容易来了信了,你就让那小哥转告他,就说你之前问过秀才家的意思了,那家小娘子愿意同他过,让他快点回来去提亲!”
里屋的纪子期听到这,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大妞和小虎奇怪地看着她。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推门而入,他身材不高,也许是常年劳作,脊背有几分弯曲。
如果说小虎是花二虎的童年版,眼前之男子活生生就是花二虎的成年版。
纪子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男子脸色大变,一把上前拉起纪子期,“你,你这什么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纪子期边哭边颤抖地从包袱里,拿出花二虎的贴身衣物和遗物,“这是二虎的……遗物!”
纪子期艰难吐出那两个字。
男子似受到重大打击,后退两步跌坐在地,眼神空洞地盯着纪子期手中的衣物。
站在男子身侧的花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是二虎的什么?
她看到纪子期手中拿着的,熟悉的衣物,上前一把抢过,带着哭腔,“这,这是二虎的!我认得,这是我亲手帮他缝的!”
大妞和小虎被这一变故惊呆了!不是说帮二哥送信来的吗?怎么变成了遗物?
遗物?难道二哥死了吗?
小虎哇地大哭出声,边哭边吼,“你骗人!我二哥那么厉害,他不会死的!你骗人!”
听到“死”字的花婶,死死抱住手中的衣物,终于控制不住大哭出声,“二虎啊,我可怜的二虎!”
大妞哭着上前抱住花婶,两母女抱头痛哭。
倒在地上的男子全身不住抽动,张大嘴无声悲鸣,眼泪不断从他饱经风霜的面上流下来。
浓浓的悲痛气息笼罩在屋里每个人的身上。
良久,地上的男子终于止住了眼泪,看到站在一边手足无措默默掉泪的纪子期,站起身走到她身前。
他的声音带着流泪后的沙哑,“小哥唤子期是吧!我是不肖子花二虎的爹,人唤花叔!辛苦小哥跑这一趟,那不孝子,不孝子……。”
花叔突然停住,深呼吸两口,“我儿因何去世的?临死前,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纪子期抽抽鼻子,哽咽道:“二虎离开家后,去北地天凉参了军!第一次上战场时,被箭射中,后来伤口感染……
他去的时候,让我带话给二老:‘请告诉我爹,我错了,若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个听话务实的儿子。
跟我娘说,不要伤心,我会在天上看着她保佑她的。
还请告诉秀才家的女儿,就说我变心要另娶她人,叫她不要等我了。’”
花叔突然痛吼出声,像失去幼崽的孤狼一般,“这个逆子!这个逆子!早这么想,不就不会白白丢了性命吗?”
又猛地捶向自己胸口,“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要娶秀才家的女儿,我帮你去提亲就是了!
以后是苦是累,都是你的命,我又何苦非要干涉?
这下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真是,真是悔不当初啊!”
一旁的母子三人哭得更大声了。
作为一家之主的花叔发泄完情绪后,渐渐平复下来!
他知道,无论有多痛,这个时候他必须撑起来!
他强忍悲痛,“子期,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有辆马车,想必你还要赶回家中!
你家中人应该也等得心急了!花叔也不留你,你用过午膳再走吧!”
然后朝地上的花婶道:“孩她娘,快去煮饭!”
花婶抱着大妞低低啜泣。
花叔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悲切道:“孩他娘,我们还有大妞和小虎要照顾!”
花婶看着大妞,又看着不知何时挨到她身边的小虎,眼泪刷刷往下掉。
孩他爹说的没错!二虎没了,还有大妞和小虎要照顾!
她站起身,拉起哭得累了的大妞和二虎,将他们送到床上躺下。
纪子期忙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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