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源于内心的诉求,这不能通过精心伪装去蒙蔽,无论是从行为或是言语倾向都极易察觉。是个对权利有无限渴望的人,他不满足于管辖下的放纵,他追求的是真正的自由,一个无拘无束的国度。然而,在展陶看来这并不容易,就他收集到的信息来看,管局的爪牙遍布,根本没有空间时间任其发展。
无论展陶怎么认为,都不会给他游说的机会,在他眼中展陶与那些洗脑成功的人无异,他需要做的只是反复冲击其心智,毁灭其意志。牢房的日子并不好过,粥菜是冷的,床褥是湿的,成天面对着坑坑洼洼沉默的石壁发呆,连用刑都变成了打发无聊时光的娱乐项目。虽然身体强度异于常人,可刑具带来的痛楚丝毫不会减弱,在这样非人的折磨中,展陶的忍耐力在朝诡异的方向发展。
最明显的变化是,起初动拶刑时一种夹手指的酷刑,展陶会疼的翻白眼,甚至晕过去,而后来无论用刑者再用力,展陶都无动于衷好似麻木。这般耐力反而激发了用刑者的嗜血性,之后动刑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展陶默默承受着,从未喊过一次求饶,即便身躯仿佛在地狱冥火中酷烤,可他的双眼依然保持坚定清明。
每天拖着疲惫且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牢房里,还要循环反复听录音机里令人作呕的声音,对展陶来说这比用刑还难受,简直是精神上的摧残。根本不打算给囚徒们喘息的时间,他偶尔会抽空来见见展陶,有一天,他对展陶说,你的同伴已经妥协了。
说的自然是莉莉周,展陶如释重负,他本担心她能不能熬下去,主动投降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其实展陶也不知道自己固执的理由,他究竟在坚持或者等待着什么?认输了不好吗?起码不用再承受这些痛苦了。临走前告诉展陶,他是有史以来撑过时日最多之人,所以出于本意并不希望他死,可若执意如此,他只会成为恶臭墙角边的一滩烂泥。
展陶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你能成功吗?”
定定看着他,忽然笑着回答,“这重要吗?”
原来已经过去了十二天,展陶决定在第十三天有所行动了。今天用刑者还是那个人,这十三天来未曾变过,展陶熟悉他的面部,当刑具下鲜血淋漓时,他会快意横生而面容扭曲瞳孔涣散。这人是疯子,他活着的意义便是为了折磨人,也许这对他来说是一场战争,只有受刑者痛哭哀号地求饶,他才能得意地摘下胜利的旗帜。
展陶一天不服软,他就一天无法品尝胜利果实的鲜美,虽然用刑时仍有快感,可回到休息室里,想到手头上还有个顽固不化的囚犯,他就觉得内心无比苦闷。不能这样下去,他对自己这般说道。于是,第十三天他决定采取一些行动。如果这人还不肯服输,大概杀了也无所谓吧,没人会在乎的。在监部,大概没有比杀人更容易的事了。
这一天,在动刑之前展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用刑者愣了愣,迟疑半晌后道,“穆森。”
“好。”展陶闭上眼睛,“你开始吧。”
和很多天一样,无论穆森用何等残酷的手段折磨展陶,那边都如一具死尸般毫无反应,连哼都不带哼声的,受刑者的沉默在穆森看来等同于嘲讽。炽烈的怒火将胸膛烧的滚烫,他将展陶的头摁入冰水桶中,用烧红的铁钳在他背上肆意鞭挞。曾经光洁的背上,早已布满数不清的鞭痕和伤疤,它们并非来自战场,所以谈不得荣誉和勋章,它们只是丑恶的疤而已,而且是用极为屈辱的方式赐予的。
穆森向来谨慎,在用刑时从不解开脚镣手铐,只会在人奄奄一息动弹不得,必须送回牢房时才松开脚镣图个方便。今天穆森不打算等到那个时候了,在此之前会有个结果,要么认输要么死。展陶的意志力太顽强,穆森花了很多功夫,依旧达不到满意的效果,他不肯死心,所以今天的刑格外久。
另一边,展陶也在等,他等用刑完后,送回牢房时动手,他何尝没察觉今日的异样,穆森的情绪很暴怒,显然胜过以往。不行,这样下去真会死的,展陶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到,他需要一个机会,只要一个就好,他有信心在极短的时间里干掉穆森。至于引发的后果,他才不在乎呢!机会也许真的在等待有准备的人,在坐上穆森最钟意的老虎凳之前,需要短暂地解开脚镣,本来昏死的展陶,陡然弹开双眼!
穆森大惊失色,本能反身想逃,他从展陶的眼神里看到了真切的杀意,这是十多天来未曾见过的,怨恨积累入骨髓的强烈情感。穆森意识到,沉默是无声的反抗,展陶不语,不代表他没有怒火,相反,他将一切积压在了心里,等待这一触即发的时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哪有懒洋洋的病猫,不过是老虎未睡醒罢了。
“我问过你的名字了。”
“穆森是吧。”
“好的,我可不想杀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展陶连说了三句话,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穆森制服,也许穆森永远无法理解,在饱经摧残后,他为何还能保持如此旺盛的精力?道理很简单,如果有人能很努力地吃完每口冰冷的牢饭,如果有人能在夜夜惨叫声中安然入眠,如果有人能将情绪合理控制,不过度宣泄,那么这人一定也能做到。
展陶将这十三日的酷刑浓缩为两小时,用在了穆森身上,当然,这套刑是他精心设计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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