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死前,好像安排了很多事:“禾家现在状况如何?”
“乱呗,能如何?全都跟没头苍蝇似的,不知道劲往哪儿使。”
不对……
谢庭月面色凝重,提袍起身:“这里你先盯着,我回家一趟。”
上一世禾元奇赢的很轻松,路离绝对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关键时候将案子易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禾元奇和二婶孙氏有勾连,这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案子里,还有没有什么旁的事?顺着往上查,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他查不了,份量不够,楚暮一定可以。
回去的路上,谢庭月看到了陇青复。
当日禾元奇身死,陇青复正在踹他,算是有嫌疑,被请去了官府协助调查。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必然得按规矩来,陇青复大概也是有底气,没有让家人帮忙周旋,直到今日方才彻底放了出来。
只是条件再好也是牢灾,光鲜不到哪里去。
陇青复本人却丝毫不在意,身姿堂堂,似闲庭信步,就是面上仍不苟言笑。
看到谢庭月,他还主动打了招呼:“谢兄,那日失仪实非我愿,改日必携礼登门致歉,还望阁下心宽,不要介怀。”
不爱说笑的人,有时会让人印象很好,因为会觉得诚恳。
可陇青复……
谢庭月说不出来,没觉得不对劲,但也没法更喜欢。
“事情都过去了,陇兄不必放在心上。”
“谢兄大度,我却不可不懂礼数,这歉意在怀,总觉得多有不适,最好能帮上谢兄什么忙才好——”陇青复寒暄完,见谢庭月一人,脚步匆匆,“谢兄这是回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
楚家书房。
谢庭星单腿站在桌前,狠狠捏着手里毛笔,就想跟它有仇似的,咬着牙,瞪着眼,在宣纸上划字。
楚暮则坐在轮椅上,慢条斯理说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此话当如何理解?”
“出自触龙说赵太后,”谢庭星瞪过去,“想考小爷?告诉你考不住,小爷很博学的!”
“瞪我没用,这个字写不好,不准坐下。”
楚暮微笑托腮:“说说你的理解。”
谢庭星心弦瞬间紧绷。
这坏狐狸又这么笑了!一准在打什么歪主意!
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触龙说赵太后,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谢庭星没立刻回话,把原文在脑子里来回转了几圈,翻着白眼,哼了一声:“外有强敌在攻,必须得借援兵,触龙想说服赵太后把心爱的儿子送去敌国做质子,找了个花花理由,说什么这是给小儿子搞功劳,日后当国君好站得住脚。你家又没国君位等着继承,跟我说这个,不哥太溺爱我,应该把我扔出去,打滚儿吃苦,最好别回来!”
以为我不懂么!
楚暮点点头,笑声中有赞许:“能理解到这处,不错。”
谢庭星还横了,没握着毛笔的左手叉腰,趾高气昂:“我跟你说姓楚的,你这是瞧不起我,更瞧不起我哥!以为我不能成才,还是我哥不够优秀,教不好也护不住我?我告诉你,这话你敢跟我哥哥说,保准你跪搓衣板!”
没人能把我从我哥哥身边拉开!你也不行!
楚暮笑意更深:“原来这招不可取,多谢弟弟教我。”
谢庭星差点把牙咬崩,呸,谁教你了!
谁是你弟弟!
“不过——”楚暮转着轮椅行到近前,“若连你都护不住,你哥哥要我何用?”
谢庭星愣住。
楚暮毫不留情,手中戒尺拍了下小孩胳膊:“继续写。”
谢庭星:……
你这么捣乱,谁能写得下去!
但这话什么意思?不是嫌弃他,千方百计送他走?
楚暮:“我是在教你,任何时候,任何事,都看角度。每个人行事都有自己的立场,赵太后最疼爱小儿子,偶尔遇大事也要放弃;大臣安稳时护你挺你,不安稳时,为了他的安稳,国家的安稳,你可以被抛弃……懂了么?”
谢庭星圆眼睛眨了眨,好像咂么出点味来了:“国力不足,靠山不强大,什么都没用?”
楚暮打了个响指:“正解。我是在告诉你,我这窝,外人看起来风雨飘摇,你瞧不上,你哥哥也看不出,但它很稳。你谢庭星可以在外面可劲造,我全部都能兜住。”
谢庭星整个人都傻了,这讨厌鬼疯了?还是犯病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点违背本能的,想要去探一探他的额头。
“别感动,我不信你,只是相信你哥哥,他教出来的孩子绝对不会是是分不分,杀人放火的纨混混,你当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一定不可以做。”楚暮修眉微扬,眸底潮汐里藏着隐隐威胁,“只一样,不许让你哥哥伤心,不管任何情况,否则——我必让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谢庭星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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