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元,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大娘是怎样的人,你是知道的。”曹如嫣提醒他。
“大嫂放心,延元说得出这话,就知道什么地方可说,什么地方不可说。”程延元心里明亮着。
程延仲假装不开心:“延元,你说的什么让我扛起程氏大旗,我和你大嫂并不在乎。但是,原来你是以为大哥会成为将来的一家之主才来帮大哥的,我和你大嫂还一厢情愿地认为你是真心对我们好呢。嗨,人心难测啊。”
程延元嬉笑:“大哥,我这‘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句话就把你弄得心寒了吗?真好笑,大哥。你忘了吗?当初延元在外流浪乞讨,在这个家里,时常带人出来寻找延元的,也就只有大哥一人,一找就是一整天。我的乞讨伙伴们都告诉我了。可延元当时也不敢回来,几次与大哥擦肩而过,都不敢认。”
原本嬉笑的程延元,说到这里,饭也吃不下了,哭了起来:“我只知道,那时大哥在准备去福州乡试,却把这重要的乡试放在一边,总之,程家,十万火急出来寻我的人,就只有大哥。”
曹如嫣说:“禾苗,拿毛巾来。”
程延元擦干了眼泪。程延仲想起来:“延元,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了。这件事,你要不提,我都忘了,也怪大哥不好,每次都让你溜走,在外吃苦。”
程延元还在擦鼻涕:“当初无人愿意来找我吧?大哥做善事而忘,与险阻却当仁不让,大哥这品格,我们几个弟弟无人能及。”
程延仲训斥程延滨的话还未结束:“延滨,你有何资格笑话我?我问你,你和延元,两个嫡亲的兄弟,同样在外流浪一年多。延元,本就七窍玲珑,这一年多的经历让他成长得已是精于人事,慧心妙舌,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而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猜疑,狭隘,固执。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差别也太大了。”
“延元,当时你嫡亲的延滨二哥离家出走,怎能让你流落在外呢?大哥出来找你也是分内之事啊。你不必如此感恩。”程延仲全他。
程延元哼地笑了一声:“哼,按理说,程家丢了个少爷,来寻找是整个程家人的分内之事,但只有大哥,不知多少次,不分昼夜地来找我。其他人呢,各怀心思,也懒得管我这个没娘的落魄少爷。这些,延元都记在心里,谁善谁恶,一目了然。”
“延元,忘了恶人,恶事,心里会更快乐。”曹如嫣善解人意地说。
程延元说:“我正想说到大嫂的善良和待我的好。程乾被我延滨二哥挟持时,大嫂不顾自己是个大肚子,硬是用自己换回程乾,这个,恐怕连七尺男儿都难做到吧。
二哥留下我住在炳炘堂,我与大嫂只见一面,聊了一次,就觉得娘亲再世般,瞬间觉得好羡慕程乾有大嫂的疼爱。
在程家,延元现在仍是深感不安,处处警惕,但大嫂却让延元觉得,有了娘亲,可以放松玩一通了。大嫂送我的弹弓和陀螺,我没事就拿出来玩。”
“延元,大嫂对你的关爱是尽孝悌之义,是应当的,你年幼丧母,对你的关爱也是理应的。何必挂在心上?”曹如嫣说。
程延元嗨了一声:“我们程家不是有几个娘吗?按理说,尽慈母之责应首先由她们,可她们对延元做了些什么,延元真不愿一一道来。没有如大嫂的慈母般信任,关爱,还让我防她们,防得好辛苦。”
程延元说出了孩童的心里话:“大哥大嫂,不说延元了,你们苦尽甘来的日子,只需等待时机。”
“延元,大哥大嫂只求平安幸福度日,等着若瑶回来你,一起过此生。以后常和延元走动,兄弟情深。”程延仲诚恳地说。
程延元摇摇头:“大哥,你错了。延元吃的苦让延元明白,这世道,只有权势和财富才可保障你们梦想中的平安幸福和延元的兄弟情深。”
曹如嫣想了很久:“确实如此,权势,财富,我们所瞧不起的,才是保障。只是我们麻痹自己,不愿承认罢了。延元,才十一岁,历经磨难体会出这深刻的处事之道,心中必定经历过许多挣扎和思虑吧?”
“不想回忆那些了。”程延元说。
程延仲还有些疑问:“延元,你这么看好大哥,可记得你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延滨二哥,你没想过他的将来吗?他也可为程家扛起大旗啊。”
程延元叹气说:“大哥,延滨二哥他性格内向,脾气暴躁易怒,不容于人事,若让他掌管程家全局,只会毁了他自己和程家。他这个脾气,真让我担心,不过我长大以后会照顾好延滨二哥的。以前,延滨二哥对大哥有许多不敬之处,延元在此请求大哥,将来若延元无能照顾二哥,可否请大哥善待二哥。他虽言语不善,屡次闹事,但并未伤及谁,他心中是无恶意的。”
“延元真是太抬举大哥了。我都自身难保,还怎么保护并善待二哥呢?”程延仲笑说他。
这时,程延滨在周朝霞“二少爷,请容奴婢通报一声”的声音下闯了进来,看着这和睦欢庆的气氛,心中很不是滋味:“延元,跟我回去!”
“大哥大嫂,我走了。”程延元说着就被程延滨带走了。
程延仲看着外面渐渐消失的背影:“如嫣,我们两,真如延元所说那样好吗?”
“孩子的话是不会错的,我相信我们都做的对,虽有不妥之处。延元这样夸我们,比长辈的夸赞更真实,更令人喜悦。”曹如嫣靠着程延仲:“只是他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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