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妈妈跟郝江化所生四个孩子,才是她宝贝当中的宝贝,念念不完,难舍难分。某些时候,在妈妈眼里,孩儿甚至不如她的继子…莫非,我们一家三口,那些先前的快乐幸福时光,妈妈都在演戏吗?还是说,在妈妈脑海里,原本那些美好回忆,早已被时光冲谈,味同嚼蜡?失去妈妈的爱,孩儿心有不甘啊…说真心话,孩儿好想杀掉郝江化,杀掉他的儿子郝小天,杀掉郝思高和郝思远…”
(二百一十章)
似血夕阳渐渐沉入西山,夜色悄悄降临。一阵山风吹过,草木潇潇作响,荡起我额前几缕发丝。
“爸,思来想去,有一件事,孩儿必须告诉您。关于此事,孩儿一时也羞于启齿,但不跟您讲,憋在心里很难受…”我咬住牙关,捏紧拳头。“这件事,有关妈妈声誉,孩儿也是听徐阿姨随口所说。虽没亲眼所见,但徐阿姨跟妈妈如同亲姐妹,想来不会假。刚听到此事,孩儿非常震惊,压根不相信…您知道么,在妈妈心田深处,早没了我们父子立足之地?为表达对新家的热爱,对第二任丈夫的忠贞,妈妈竟然听从郝江化建议,在她最私密…私密之处穿嵌了一个黄金戒指…听徐阿姨讲,这玫戒指,内环上不仅铭刻着郝江化姓名,还印有他叼着烟斗的头像。郝老狗如此作践妈妈,不等同于向外宣布,妈妈完全彻底成了他的一件私人物品吗?更可气可恨,妈妈居然同意郝老狗怪异要求,用此种方式庆贺郝老狗六十一岁大寿。一个高贵矜持的女人,要多么深爱自己的男人,才会答应他这般荒唐可笑要求。若妈妈心田还有我们父子,能不考虑我俩的感受吗?由此可见,今时今日,早已非同往常。妈妈对我们父子的爱,已随轻烟,飘散到九霄云外,永远找不回来了。”
我轻声哽咽起来,捂住脸继续说:“自跟从郝江化,妈妈不仅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业,还为他的青云仕途铺平道路。甚者,妈妈还为郝老狗广纳天下绝色,扩充后宫,供郝老狗淫乐。比方说,您所熟悉的岑青菁阿姨、徐琳阿姨以及岑阿姨的女儿筱薇,你不知道的王诗芸、何晓月、吴彤等人。她们一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女,平日高傲冷艳,不拿正眼瞧天下男子,却心甘情愿沦为郝老狗胯下尤物,供他肆意狎玩。这一切一切,究竟为什么?难道那些平日里端庄正经的良家女人,骨子深处,果真淫性十足吗?比方说妈妈,在我们父子面前,永远保持着端庄矜持。可一见到郝江化,完全变了样,什么都敢玩,什么都愿试。有一句话说,yīn_dào乃通往女人心底的便捷之所,控制一个女人的yīn_dào,便能驾驭她全部身心。这句话,用在妈妈身上,果真合适吗?若说不合适,如何解释,妈妈自愿在女人最私密之处,镶嵌上印有郝老狗名字的金指环?如此这般,岂不等同于妈妈承认,她的私密之处,只归郝老狗一人所有吗?她心甘情愿成为郝老狗胯下一件高贵的私人玩物吗?唉…早知如此,您就不应该对妈妈那么温柔,处处尊敬她,事事迁就她…早知妈妈自甘下贱,您就应该粗鲁野蛮,您就应该多调教调教她。唉,如若这样,郝老狗便无机可乘,妈妈还是属于我们父子…当然,如若这样,您便不是您…”
注视墓碑上父亲慈祥的面容,我暗叹一声,接着道:“爸,还有一件事,孩儿想跟您唠叨唠叨。知道孩儿为什么那么痛恨郝老狗,以至于起了杀他之心吗?那是因为,这条忘恩负义的老狗,竟然敢染指颖颖,玷污您冰清玉洁的儿媳妇。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世上没有一个大丈夫,允许其他男人染指自己恩爱有加的妻子,孩儿也是…然而,如果说郝老狗一厢情愿,单恋颖颖,还让孩儿心慰。可种种征兆显示,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从目前已掌握情况来看,颖颖与郝老狗之间乃通奸行为,而非受他威逼利诱。这简直比杀了孩儿,还让孩儿痛苦万分…您能告诉孩儿,该怎么办吗?孩儿想跟颖颖离婚,可妈妈不允许,岳父岳母也会跟着受煎熬,您的两个小孙子更会受到伤害。可是如若不离婚,被最爱最亲最信的人背叛,那份痛彻心扉的伤痕,孩儿何时能痊愈?”
自揭伤疤,我一时心如痛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在处理孩儿与颖颖的感情风波上,妈妈明里处处为孩儿着想,可谁知道她暗地里受了郝老狗什么指示。孩儿甚至怀疑,妈妈早知道颖颖红杏出墙,她们一起瞒着孩儿。如若不然,妈妈为什么刻意为郝老狗开脱罪责,一而再,再而三证明俩人之间清清白白?这样的事,哪怕发生在一个陌生人身上,都会叫人同情。可妈妈匪夷所思的行为,对孩儿完全没任何怜悯之心,真伤透了孩儿……”
山峦下,稀稀落落几间农舍里,灯火昏黄。虫鸣声声,聒噪不停。骤然刮起一阵罡风,瞬间便吞噬那些饱含忧愤的控诉之词,直至飘向远方,了无踪影。我紧了紧单薄的夹克,向父亲寝陵一跪三叩首,道句:“爸,孩儿走了,清明再来祭拜您老。如若孩儿今后,做出对不起您和妈妈的事,还望您见谅。”然后把杯中烈酒一洒,毅然转身离去。
最后这句话,自己为何会跟父亲说,我讲不清什么原因。只是隐隐感觉,我跟母亲之间,终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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