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仿造就好。”
曹昂松了一口气,对待钱木匠就更加客气了,拉着他的手道:“有钱师傅在,万事俱备矣。”
钱木匠有些受宠若惊,古代制度森严,士农工商,他这一行属于工,是社会底层的人物,竟能受到曹昂的款待和赞誉,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了,连说:“过奖了,过奖了!”
曹昂不再客套,单刀直入地切进主题,笑道:“我这一次造的水车,与那毕奸臣的水车颇有不同,但大体是相差无几的,至于微毫之处如何改进和修改,还需要钱师傅的鼎力相助。”
“大公子但说无妨。”
钱木匠微微挺直了身子,聚精会神起来。
“我要的这个水车,不是用来灌溉的,也不是用来洒水的,而是打铁用的。”曹昂语出惊人地道。
“什么?”钱木匠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吃惊道:“这该如何打铁?”
曹昂指着画图,一边解释道:“我准备打一支四五百斤的大锤,然后借由河道缩紧所产生的冲击力带动水车,再带动水锤,就能够一下一下的打铁……”
曹昂的语速很慢,但说出来的话钱木匠居然都能听懂,并举一反三。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钱木匠虽然不是穿越者,但在制造木具方面的本领要高过曹昂许多。
在曹昂所生活的那个时代,社会分工非常精细,就比如制造手机的员工,严格意义上已经没有“手机工人”的概念,它们被分成了多道工序,如制造芯片、制造电池、制造外壳等等,都是单独的个体工人组成“手机工人”,社会分工加速了制造业的速度,也是社会逐步走向成熟的一种本能,但也令人类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古人就不一样,他们在生活在落后的时代,一个普通的农民,除了插秧种菜,可能还要会酿酒和盖房子。曹昂对于水车水锤的原理,只懂得一些大略和道听途说,甚至是表面理论而已,他自个儿根本就没实验过,但在钱木匠眼里,却犹如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门,不自觉的对曹昂心生敬佩。
“大公子,我瞧这样就差不多了。”钱木匠在曹昂的一步步“指导”下,不断完善水车的构造。
曹昂揉了揉疲惫的肩膀,不知不觉间已聊了四个时辰,而那庞大的水车图纸,却已经一个步骤不漏的搞了起来。
当钱木匠率一帮手艺精巧的匠人开始制作水车的同时,外城河也已经顺利竣工。河道附近有大片的农田和牧场,但因曹昂有令一律征用,至于赔偿照价翻一倍。张小五也由此顺利地将河道中上游一片清空。
张小五陪笑道:“大公子,这儿虽然荒凉了点,但要是围上篱笆,夏天酷暑难耐之时游上几圈,一定很舒坦。”
曹昂笑骂一声:“就你鬼点子多,不过这儿可不是你想得那般美景,再过两天,你就只能听见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了!”
“这个地儿用来打铁?”张小五疑惑地问。
“那是当然。”曹昂双手抱胸,笑道:“我交待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可以了,五百名弟兄星夜兼程,已准备了沙土包,只要将河道修窄一些,水流的冲击力至少大上两倍。”张小五急忙汇报情况。
曹昂嗯了一声,满意地点头道:“这次真是有心了。去市集里牵五头最肥最壮的猪回来,我要给出力的兄弟们加顿餐,费用一律记在我账上。”他如今身份地位水涨船高,已封为寿春侯,食邑五百户,这点钱简直是九牛一毛。
“是,是!”张小五欢欢喜喜地接下来。
午时太阳正毒辣时,平时流量就大的河水更加汹涌,修理河道工程已基本落实,这让曹昂松了口气。
直到第二日,钱木匠就率着驴子车队,将组装水车各个零件部位都运到,这帮人手艺最是精巧,三架高达七八米的水车也就架设完成。
老连早就在曹昂的通知下,将手下的打铁班底都带了过来,一系列工具也都齐全,沿河摆开,什么火炉、钳子、煤炭等等,最受人瞩目的,便是那一块庞大的铁疙瘩,仔细一看,居然是个超大号的铁锤!
张小五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妈呀,这个铁锤,西楚霸王挥两下都要累死!”
老连与数名铁匠将承载大铁锤的推车推至水车边,由钱木匠负责组装,当水车运转起来,卷得水花飞扬,大铁锤也腾空而起,一下又一下地砸着模板,那金铁交鸣之声,让人耳膜都为之刺痛。
曹昂暗暗计算了一下,在锤重和冲程的两个因素加持,一分钟约击落两百下,咣咣一顿乱砸,平日里一块巴掌大的顽铁能让工匠砸上半天,而在这水锤面前,几个呼吸间就能砸好一片,功率高得惊人。
老连这才恍然大悟:“哎哟,俺平日打铁打得手酸,这铁疙瘩一天砸个不停,真是太快了!”
看向曹昂的目光,也逐渐由尊敬变成敬畏,恭恭敬敬道:“曹大师真是鲁班在世呀,这等鬼斧神工之作,世上没一人能整得出来!”
曹昂心想这你可就过誉了,我只是高仿而已。这玩意儿在十四世纪的英法百年战争中成为长弓手最大的克星,为了对付这难以穿透的板甲,专家们发明了五花八门的武器来对付它,直至17世纪滑膛枪的出现足以击破板甲,才逐渐没落。
“老连呀,俗话说打铁趁热,你还不趁这时候,赶紧打造铠甲呢!”曹昂微笑道。
老连一拍额头:“是,是!看俺这脑子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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