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东吓得丑容失色,急忙摆手:“不行不行,还是响哥来吸,他是纯阳之体,我不是!”
“我来就我来,给我拿着水管!”我视死如归大义凛然。
韩晓东以为占便宜了,大喜过望,急忙顶替我握住了水管,一边对我赞不绝口千恩万谢。
我胸有成竹,拿起水管的另一头,控制在比棺材沿口略低的高度,然后让魏老三往水管里灌水。
两瓢水没灌完,水管里已经有了大半管的水。
我堵着管头,将水管放下。灌进去的水开始倒流,带走了水管里的空气,虹吸原理开始发挥作用了,将老魏体内的水,缓缓抽出
这一招,是我老爹教我的。不久之前,一个风高月黑之夜,我老爹带着我,用这一招,把杀猪匠陈超家的一个稻田水,偷了一半。杀猪匠第二天发现稻田水少了许多,却又没找到决口和田漏子,郁闷得不要不要的。
老魏身上抽出来的水,是淡红色,带着刺鼻的腥臭。
谭招娣捂着鼻子后退,我更是躲在了谭招娣的身后,闻着谭招娣的发香,以抵抗那种腥臭。
可怜的韩晓东,握住水管无法脱身,守在棺材边,一脸要死不活的表情。
魏老大和魏老三也跑不掉,一个在舀水,将抽出来的水转移到另一担木桶里;一个在挑水,将废水直接倾倒在自家茅坑里。
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老魏的身上,被抽出了整整七担水。直到老魏恢复了正常人的体型大小,这才住手。
每担一百斤的话,抽出来的水,也有七百斤的分量。
谭招娣说得对,这些水不抽出来,的确会压死抬棺人。
七百斤水,加上棺材的重量,加上老魏原有的重量,总有一千多斤。
我们这边抬棺,都是八个人。一千多一点的重量,八个人分担,按理不算太多。
都是庄稼汉,大家平时挑担子,哪个不是一百大几十斤起步?
但是抬棺不一样,因为棺材的重量,并不是始终平均分配的,有的时候上坡下坎,棺材的重量分布就会发生瞬间偏移,假如控制不好的话,压伤抬棺人,也不是没可能。
看看老魏体内的水已经抽得差不多了,谭招娣用枕巾扎了一包土,让韩晓东抽了水管,然后将土包压在老魏的胸前破皮之处。
然后盖棺,上木钉。
可是这时候,韩晓东和魏老大魏老三,也都顶不住了,奔到后院,哇哇狂吐,把黄胆都吐了出来。
谭招娣皱眉,问道:“魏大哥魏三哥,发丧的时辰到了,你们还行吗?”
发丧是需要地理先生主持的,谭招娣的意思,就是问他们哥俩能不能主持。
魏家两兄弟都瘫倒在地,脸色蜡黄,摇手道:“可能是尸毒入体,不行了,站都站不起来”
韩晓东的情况也差不多,坐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也吸了不少的腥臭之气,但是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是纯阳之体的原因。
谭招娣急得一跺脚,说道:“把你家的阴阳铃拿来,我来!”
老魏的两个亲传弟子都无法起身,只有谭招娣上前了。
“有劳有劳大妹子了!”魏老大急忙交出了铃铛。
地理先生的阴阳铃,都比较大,茶杯口那么粗的一口钟,上面带着三寸长的手柄。
谭招娣竟然精通地理先生的业务,接过铃铛,一边摇动一边念经,围着棺材左三圈右三圈。
三圈过后,谭招娣退至一边,抬棺人上场,扎绳子拿扁担,做发丧前的准备。
老规矩,发丧之前要斩鸡头。
那只等着挨宰的大公鸡,早就被拴在棺材前。
谭招娣接过菜刀,弯着腰,一手抓着鸡腿,一脚踩着公鸡脑袋,将公鸡脖子拉开,然后手起刀落,将鸡头斩下。
无头公鸡还在扑腾,却被谭招娣一把丢出了门外。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公雄鸡,公红鸡,不是非凡鸡,头戴红冠脚踩泥。五更能报晓,惊动世人知。别人拿來无用处,弟子拿來祭煞鸡。手执钢刀放毫光,兄神恶煞不敢当!天煞归天,地煞归地。年煞月煞,日煞时煞,二百二十凶神恶煞,总在雄鸡头上,一面承当”
谭招娣的手指上,蘸了一点公鸡血,指着棺材,口中朗声念咒:
“入山大吉,动土大利。上不犯天,下不犯地。一不犯主,二不凶匠,三不犯土公土母土子土孙。不犯神坛社庙,仙天大庙,仙天国老,梅山大庙。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毕,八个抬棺人,各自扁担上肩,一声吆喝,将棺材抬了起来。
谭招娣却又接过一碗清水,用手蘸着水,洒在棺材上,继续念咒:
“合家孝眷人等,三魂七魄,寄在太洛中宫,长生不老大殿。此水不是非凡水,菩萨玉净瓶中水。此鸡不是非凡鸡,玉皇殿上报晓鸡。此刀不是非凡刀,化为斩妖精神刀往來抬丧人等,化为八大金刚,又化为铜板仙人,铁板仙人。此杠化为铜杠、铁杠,此索化为铜练铁索。弟子架起天车、地车、飞云车、九牛共上车。
行丧星君发丧行,天下邪魅不敢停。弟子行丧过南海,不怕邪魅拦我丧。万丈深山赶邪去,八大金刚斩妖精。天皇皇,地皇皇,八大金刚來抬丧,八大金刚齐用力,轻轻抬上九重山。”
咒语念完,谭招娣用刚才斩鸡头的菜刀,将手里的瓷碗劈碎在棺材前,喝道:“起棺——!”
抬棺人又是一声吆喝,抬着棺材出了门,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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