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说不定会......”后头的话,他没有出口,却知道她是明白的。
沈清瑜冷笑一声,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唇边浮起嘲讽的笑意:“可不是么,假如她会知道,一定恨不得把我杀了,这样就永无后顾之忧。”
沈清臣眉头拧成了一个结,脸上有一种隐忍的痛苦,沈清瑜走近他,满面春风的笑脸,看在沈清臣眼中,如淬了毒的利剑,直直朝他刺过来,他避了开去,却躲不过她故作甜蜜的声音:“可惜啊,要让她失望了,我已不是当日的沈清瑜,不会再受她任意摆布,她再也休想威胁我。”
母亲反对他们之间的交往,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沈清臣心中有苦难言,深深明白,他们之所以分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母亲的不理解,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和母亲之间会有如此深的成见。
他并未表现的与她同仇敌忾,纠结的眉目,显出十分的为难。沈清瑜冷冷地看着他,红唇轻挑,似笑非笑。一颗心却在狂跳着,心惊胆颤地设想,他还会说出怎样绝情的话,若他还是不要她,她是否还有勇气继续死缠烂打。
“你终归是她的女儿。”末了,他只是叹息着说了这样一句话,她愣了愣,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清脆如铃,和着雨声,沈清臣听在耳中,心下无端感到一片凄凉。
她只是笑个不住,甜美娇俏的模样,特别动人,可是他撇开了目光,她赌气般凑得更近,在他的眼皮底下,眯起一对明眸,笑嘻嘻地一字一顿说:“她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说,我怎么还能是她的女儿?”
沈清臣倒抽了一口凉气,目光有着可怕的凌厉和惊恐,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力度之大,痛得她脸色苍白,逼视着她,他压低了声音,难以置信地质问:“你说什么?”
她听见他声音中的颤抖,反倒笑了,很欣慰的样子。她想象过无数次,如果有一天能有机会告诉他,自己一定要哭得声泪俱下,让他心疼,让他一尝她当初的痛不欲生。然而,成功地刺痛了他,她除了欣慰,更多的却是感同身受的心疼,她从不喜欢流泪,可是此刻,眼泪不觉又滚滚而落。
沈清臣心乱如麻,任她在他怀中泣不成声,只等她哭够了,他能弄清这些年他到底被隐瞒了什么,又错过了怎样的一段人生。百感交集中,他忽然想起了知涵,那个一身清白的姑娘,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看见曾经他以为近在咫尺的幸福,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而后飘然远去。不过数天而已,他便要亲手将它扼杀。心中伤感已极,可是,沈清臣悲哀地自嘲,他根本配不上那人的纯洁无瑕,他是受命运捉弄的人,容不得他回头是岸,只能一错再错下去。
想清楚这一点,他迅速地平静了下来,默然地横抱起尚在哭泣的沈清瑜,熟门熟路地进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你要去哪里?”她面露紧张,又抓着他不放。
“我去给你倒杯水。”他面容温和,她只在他们恋爱时见过,“瞧你嗓子都哑了。”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蛋,起身出去了。
她回过神来,急忙跟了上去,见他真的在饮水机旁接水,一面回头看她,轻声责备:“快回去躺着,哭了这么久,不累么?”
她没有听话,走上前抱住他的腰,固执地说:“你答应我不离开,我再乖乖听话,好不好。”
“好。”他答应了,毫不犹豫,却让沈清瑜不敢相信,她下意识又问:“真的么?”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安,他转身将杯子递给她,黑白分明的清眸注视着她,清清楚楚地说:“千真万确,我不再离开你,也不再让你离开我。”
闻言,沈清瑜眼神怔怔,凝望着他,错愕良久,而后微笑起来,是一种放松愉悦的笑容,沈清臣很久以前见过,那般不忧不惧,心满意足,他看着她,不自觉也微笑起来。
那一晚后来,他们并肩躺在床上,彼此拥抱取暖。雨声淅沥的世界,两个彻夜未成眠的男女,离别多年,要说的话,何止一朝一夕能够讲完。能够找回旧爱,对于沈清瑜,已是此生莫大的幸福。
往事如昨,曾经的颠沛流离,她此刻回想起来,竟恍如隔世,犹如置身在温暖明亮的家中读《卖火柴的小女孩》,无法想象,自己竟真的经受过如许辛酸困苦的一段人生。说到底,还是他的功劳,她一度绝望到以为自己会被击垮,再也爬不起来,是心中的那份执念,那份非要回来见他不可的执念,凭着它,她才一次次咬牙捱了过来,若非如此,或许她早已在某个走投无路的时刻,放弃尊严和骄傲,成为风月场中微不足道的卖笑之人了。
其实,沈清臣又何尝妄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将她搂在怀中,感受那令人贪恋和安心的气息。天亮以后,纵然有再大风浪,他也甘心承受,只是,一想到那人,当初一念之差,竟是注定了日后的辜负,他自以为是的喜欢,竟造成日后对她无法弥补的伤害。沈清臣无法说服自己不顾后果地去语林面前坦承一切,一种极端自厌的情绪紧紧抓住了他,令他眉头深锁,周身散发出一种强烈的痛苦气息。
沈清瑜依偎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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