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良赶紧风风火火地出门,在上车的一瞬间,他反应过来了,这事儿跟他没关系啊,他只是个秘书,处理这种突发事件,不是他的职责范围之内啊。现在他仍是郑飞燕的秘书,这种事情一出,不管处理得怎么样,那都是一身骚。不是就餐时间伤亡肯定不大,如果有人员伤亡,那就更麻烦了。不过又一想,郑飞燕在出事后能够想到他,要他前去,他也没办法不去,因为郑飞燕是县长,他是秘书,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郑飞燕也算是他的女人,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吧?
所以,明知道这一去可能会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烦,但他也必须前往。开着黄妃儿的悍马h3,一路上比平时都快了几分,连连超车,很快就来到云山县第四小学,想象着此刻里面的情况,张家良知道自己毫无选择,必须硬着头皮进去。
刚到门口郑飞燕再次打来电话,可见情况之紧急,一接通就直接相问:到哪儿了?
学校门口。张家良沉着回答,你到了没有?现场情况怎么样了?
进来了,正去现场。郑飞燕的声音不像先前那般颤抖了,但却比先前更低沉了,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李书记就在现场,我和李书记刚通过电话,至少有五名伙房工作人员死亡。
学校伙房倒了,追究责任的时候先是校长,再向上就是县安全办,再向上就是县长了,前几年河西省某镇中学楼梯坍塌,死亡学生二十多名,从市长、县长到镇长的职务一撸到底,而且开除党籍,终生不得人用。
张家良听出了郑飞燕话里的惊慌,但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安慰道:你别急,我马上到,别急。
我能不急吗?郑飞燕声音一下提高了,现在家属都过去了,围着闹事呢!
家属在闹事?张家良心一下就提起来了,郑飞燕只比张家良早了不到半分钟,等她在司机小王的保护下来到看着危险其实相对安全的现场时,张家良也到了她身边。
张家良知道了有人闹事,可没料到现场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甚至李震书记的头上都流血了,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打的。而现场已经来了许多警察和治安联防队员在维持秩序,带队的竟然是县城城区派出所的所长李怀亭,也就是新村镇李丽的老公。
张家良上前询问了一下,回头对郑飞燕说:伤者都送医院了,死了三个。校方负责人已经控制起来了,这事儿麻烦不小。
郑飞燕颤颤的道,家属都在那边,李书记跟他们交涉,还没几句话,就被打了。我是县长,我也得过去看看。郑飞燕看了张家良一眼,一脸严肃地往前直走。
张家良看了她一眼,没答这句话,不过心里对郑飞燕又多了一份认识。这个郑飞燕,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可看她这股子勇气,却丝毫不比男人差,能够坐到县长这个位子上,果然是有与众不同之处的。
郑飞燕的司机也跟在一旁走了过来,不过脸上的神色却是强作镇定,一双眼睛四处瞄着,不知道是在防备着被人打呢,还是在考虑着万一冲突起来从哪儿逃跑比较方便。
哭泣声和吵闹声一阵接一阵,此起彼伏没有停歇,张家良听得也有些悲意,三条人命啊,说没,就这么没了。他突然理解了郑飞燕为什么要坚持前往,对他们这些干部来说,这件事情仅仅只是一个麻烦,但是对于死者来说,那就是跟亲人阴阳相隔的绝望与悲痛。跟这份绝望和悲痛相比,麻烦又算什么呢?将心比心,谁没有亲人?
随着郑飞燕向前走去,张家良看到此时刚刚下课的学生已被紧紧的控制在教学区内,孩子的脸上一脸茫然。
随着郑飞燕的脚步来到了哭闹声的源头。张家良的目光首先就落在了几个哭得声嘶力竭的女人身上,然后便看到了地上有三处地方盖着白布,从形状上看,他就知道那应该是意外惨死的伙房人员了。
生命太脆弱啊!他听着遇难者家属的哭声,心里挺难受,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郑飞燕,发现她身子在微微发抖,就连双腿,似乎也在颤抖。他明白,她肯定是看到地上的遇难者了,心理承受能力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郑飞燕听到众人的声音,在走过来的路上,她心里其实很慌乱,尤其是看到那三块盖着遇难者的白布上那些血迹时,几乎控制不住吐出来,可是在听到这些人强烈要见她的愿望,她居然出奇的镇定了,伸手拍了拍挡在前面的张家良的肩,然后深吸一口气,高声道:大家冷静下,我是县长郑飞燕,大家静一下。
还说个卵,请县长把王二蛋喊出来、我们很冷静,喊王二蛋出来谈一声声吼叫夹杂着愤怒从人群中喊出,震耳欲聋让人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好在他们都的愤怒都只是在嘴上,并没有人动手。
王二蛋是云山县第四小学校长王进士的别名。
这时候,县城城区派出所的所长李怀亭走了过来,他身边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脸一黑,喝道:吵什么吵?你们是来吵架的还是和郑县长说话的?吵,你们继续吵,看你们能吵到什么时候,吵清白了再和郑县长说。
听到这话人群再次沸腾,人声嘈杂,一块废砖正对着郑飞燕飞驰而来,张家良看到时已近眼前,连忙迎着砖头跳了起来,砖块重重的砸在张家良的肩膀上。张家良忍住疼痛,大声喊道:大家不要被人利用了,冷静下来!
或许看到砖块砸在张家良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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