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争了,且让她这一次吧!于是笑笑,再将茶水斟满。
“我今次叫你来,也不单为此,昨儿我递了帖子,便有人来请求师父,让我引荐一番。”妙玉又说。
“不知是何人?”黛玉问。
“此人你也是晓得的,约莫是面皮薄罢了。作别之言,一说再说,却也无意趣,这是这些年来我偶得的诗句,都誊写装订成册了,我这便走了。”妙玉一指旁边一个小木匣子,黛玉这才注意到,妙玉原先斟满的并不是自己那一盏茶,倒是重新取了只紫砂杯。
妙玉说罢飘然而去,只余黛玉看着面前只紫砂杯,摸不着头脑,还好这茶还没凉,那人就出现了。
黛玉原先还猜不着是谁,但看清那来人,穿的杏白衫子,外罩藕荷纱,行动间那叫一个俊逸fēng_liú,这安乐王常穿劲装,如今这么打扮起来,倒是有些fēng_liú才子的模样。
面皮薄?!引荐?!这一位还需要引荐么?黛玉用自己的涵养维持着仪态,免得在这一位面前失仪。
寒继在黛玉面前坐定,清了清嗓子。
“今日来见你,与往日身份不同,又顾虑着你的名声,是以请师傅引荐,倒是别扰了你和师傅叙话才是。”这十一殿下有些紧张,毕竟如今他可是以黛玉未婚夫的身份和今后的妻子相见,这是多么与众不同的身份,自然是要慎重一些的。
黛玉怀疑这王爷是不是傻了,又或者龙椅上那一位是不是也傻了,瞧瞧这殿下做的那些事,很多时候可不就是个傻的么?如今晓得顾虑自己的名声了,端得郑重起来,黛玉瞧着他这作态,倒是像失心疯似的。
寒继见自己这般用心,还招的黛玉不满,黛玉现下是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嫌弃,他今日可是用心打扮了,一早起来沐浴更衣,光是头冠就换了三个,才选中了如今戴着的玉冠。
黛玉并不理他,只默默喝了口茶,寒继见黛玉不答话,又开口问道。
“可是因为荣国府那边没按你想的那般闹将起来,故而觉得心中不太爽快?……又或者,你是不是还因为我幼时之言生气,那时……终归都是我的不是。”十一殿下自定下这门婚事,越想越觉得黛玉宝贝了,生怕黛玉不开心。
“殿下。”黛玉打断了寒继的话。
“不知殿下找我,所谓何事?”
“也无甚事,就是想要见见你……”寒继的模样很是委屈,他生得俊俏,又有少年气,虽然年已十九,但瞧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和黛玉到很是相称的,被黛玉这么一说,那张俊脸上满是委屈。
“既然今日得见殿下,倒有一事欲同殿下当面说清楚。”黛玉又说。
“什么事,还请说来!”这安乐王对黛玉,除了满口答应,也没什么别的说头了。
“敢问殿下,这京中多少女儿家,无论出生还是才貌,比之臣女不逊的也还有几位,不知殿下缘何就看上了臣女这门亲事?”黛玉正色问道。
“这……还用说么?”安乐王咕哝到。
“殿下究竟是心悦臣女欲与臣女成婚,还是因为与臣女成婚才心悦臣女?”黛玉又问。
“这两者有什么分别么?”寒继觉得这黛玉莫不是再与之饶舌?
“既然殿下如此说,也便罢了,只是臣女缘何同意这门亲事,今日倒是要分辨个清楚的。”黛玉道。
寒继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几日他高兴归高兴,但是因为黛玉轻而易举的就应了这门亲事,所以太过顺利,反而让寒继提心吊胆。
“臣女和陛下,或许并不是想成婚,而是各自都十分需要这门亲事罢了。臣女如今在京中已是腻了,每每出门赴宴,总是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慎就有个不好,想来殿下对臣女的境遇也是心中有数的,毕竟家中无人,纵使太后和娘娘疼爱,这二人却不可时时刻刻将臣女庇护与羽下。臣女之家财虽不是巨富,但腰缠万贯,绰绰有余,有些许小人,觊觎已久。
殿下的处境比之臣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虽有太上皇庇佑,然谁知将来如何?天子脚下,不宜久留。倒不如暂且抽身,观鹬蚌相争,独做渔翁而。”
“是么,这与你答应与我成婚,又有何关联?”寒继听了这话,变了脸色,先时笑得明媚非常,如今却变色阴郁极了。
“殿下是个聪明人,又岂会不知?不过互为掩饰罢了,臣女愿鼎力支持殿下。”黛玉又说到。
“你不说出来,本王又岂会知晓?”
寒继将空了的紫砂杯掷到一边,那紫砂杯在草地上滚了一圈又立了起来。
“殿下是皇家贵胄,岂能无后,臣女自知身子单弱,寿数难长,但求个清清静静的日子罢了。待避过这番风头,殿下也可再做打算。”
“难不成要我休妻?”寒继目光冷冷的,调整了下坐姿,刚刚还正襟危坐,现在却是姿态闲散,在这初夏的阳光下显得十分慵懒。
“臣女身子有恙,过了三年五载,怕是……”
“你想诈死?真是好谋算?”寒继打断了黛玉的话,整个人已是从黛玉允婚的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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