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业进来时早已做好了赵霓虹会拒绝的准备,却不曾想还不待他开口,赵霓虹便先一步有了安排。
“你且回去准备一下,今日开始,晚上便在我这小院儿住下,此次怕是要费些时日。”
“你是说我今晚就能见到阿娟了?”段宏业有些不敢相信。
赵霓虹瞥了他一眼,说:“你若不愿见,便只当我没说吧!”
“不!我想见!”段宏业想都没想的开口,言语间的急切毫不掺假。
赵霓虹没再说什么,这段宏业若是住进自己这院子,扬州城怕是又要流言四起了。她倒是不怕那些个谣言,只怕接下来的日子,这扬州城中仰慕段宏业的姑娘家,要闹得她这霓虹楼不得安生了。
但愿这段宏业能将他那些个桃花知己都给处理好,不然还真是可能误事儿。
段宏业倒也干脆,回去稍作安排便带着家丁,搬了几件物什又过来了。
赵霓虹瞧着眼前嚣张的望着她的女子,只觉得脑仁儿突突直跳,蹙眉盯着段宏业问:“段二少爷这是何意?”
那女子正是上回到赵霓虹这里闹腾了一番的,督帅府的表小姐。
段宏业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道:“这是家母的意思,家母以为在下一个大男子独身在赵小姐这小院中住着实在不妥,怕在下会坏了小姐名声,所以叫我这表妹一同过来,好”
“好成全我的清白名声?”赵霓虹好笑:“段二少爷莫不是忘了我这霓虹楼做的是什么生意?名声?怕是尊母这成全名声是假,瞧不上霓虹的出身,怕霓虹借机上位是真吧!”
段宏业有些尴尬,他自然了解母亲的心思,赵霓虹说的确实没错,可是纵使知道,他也不敢拒绝。母亲近日总时不时头疼脑热,稍有不顺便觉气血攻心,实在叫他不忍心忤逆她。
赵霓虹自然不管段宏业的心思,只留下一句“二公子请回吧!若二公子还想达成所愿,便一个人过来。”便转身回屋了。
段宏业倒也听话,带着众人走了。至于他回家如何解决这些个麻烦事儿,赵霓虹自然不愿去管。
第二日,段宏业没来,倒是他那个表妹又过来了。
许是学乖了,这次倒不是怒冲冲地带着一群人闯进来,而是叫花奴进来通报,规规矩矩的走进来的。
不消多想,赵霓虹便知,这姑娘的来意,无非就是为了段宏业。
果然,徒一入座,那姑娘便直入主题:“你放弃表哥吧!姑姑绝对不会同意表哥娶你这样的女子的。”
赵霓虹不由好笑:“这位姑娘,你这几次三番来找霓虹,次次都是为你那表哥,却不知霓虹究竟是哪里让人误会我与你表哥有意的?”
那姑娘眉头紧皱着,紧紧地盯着她,问:“你一时日日约表哥见面,一时又怂恿表哥搬来你这里住,还不叫人跟着,这难道不是爱慕表哥,想加入督帅府吗?你死了这条心吧!”
“是谁告诉你我日日约你表哥见面的?”赵霓虹反问,心道怕不是整个扬州城,都以为自己在倒追着段家二少爷跑不成。
许是赵霓虹面上的不屑台过明显,那姑娘愣了一瞬,问道:“你不想嫁给表哥?”
赵霓虹实在不愿多做解释,,道:“霓虹还有事要忙,姑娘请回吧!”
那姑娘似是还想说什么,却见赵霓虹已经转身进去了,只得转身回去了。
段宏业隔了两日才再次找来,这次倒是没有带些闲杂人等过来。赵霓虹与杜鹃沟通了一番,决定当晚便开始为二人引梦。
“这才两日不见,你这还真是热闹。”
赵霓虹正检查着晚间引梦要用的器物,元邵却是突然过来了。
“你来的刚好!”赵霓虹放下手中的活计,跟元邵交代道:“今晚我要为杜鹃二人引梦,她央我一同入梦,晚间怕是肉身要被留在外边儿,要劳你帮着看顾一下了。”
元邵蹙眉:“你要一同入梦?”
赵霓虹点点头,解释道:“杜鹃想在梦里改变自己生前的过往,需得旁人引导。”
“可想好以何身份入梦?”元邵问道。
“大概会以杜鹃母亲的身份存在吧!依杜鹃的意思,只要她不依赖段宏业自然就不会有执念了。”
元邵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在一旁悄声的自言自语:“母亲啊!那必然需要父亲的。嗯”
“你说什么?”赵霓虹没听清楚。
“没事!可都准备好了?”元邵转移话题,关心起赵霓虹手中的物件儿。
赵霓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引梦人引梦,所需的无非也就是摄魂香、织梦梭和定魂珠三样器物。
摄魂香牵引魂魄,织梦梭搭好梦境,再由定魂珠镇住生魂的记忆,延续梦境的发展。这三样器物在阴司其实是极为常见的,只是阴司的小鬼即使拿了这三样器物,也是无法引梦的。
引梦使为阴阳之人引梦,实则是违背生死伦常的,为轮回所不允。但世间心怀执念之人实在太多,为了平衡阴阳,引梦使又是不然存在的。
为了是引梦使的引梦手段更加合乎轮回,便有了引梦令的存在。引梦令平日除了是引梦使的身份象征,更重要的还是引梦使用以公正引梦的最重要法器。若说没有引梦令,那便是你搭好了梦境,也无法使人入梦。
赵霓虹习惯每次引梦之前都会仔细检查一番,也不过是习惯使然,跟清澜待的久了养成的习惯罢了。
晚间天色刚暗下来,段宏业便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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