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愣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往后看。这才瞧见人群后边儿站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阿宏哥哥?”杜鹃试探的叫了一声,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自己到死都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人群后的段宏业表情有些淡漠,毫无温度的眸子冷冷地扫了杜鹃一眼,这才对着方才出声询问的人道:“我哪里来的未婚妻子?莫要说笑了。”
一群人哄然大笑,为首的那个调戏杜鹃的少爷更是举止轻佻:“美人儿,听到了?我们的段二少爷可是还没定亲事呢!不过如果你对他感兴趣,求求哥哥呀!说不定哥哥一高兴,就把你丢给他先玩儿了,好歹能算是你头一个男人,也不亏了。”
杜鹃浑身颤抖着盯着段宏业:“你没有未婚妻子?段宏业,你居然说你没有未婚妻子!那我算什么,我们之间的那些情谊算什么!你竟然…竟然…”
为首的纨绔见她情绪激动,笑得更加放荡了。一把拽过杜鹃的手,将她推给了段宏业道:“段二少爷,瞧人家对你这情深意重的,还不快好好安抚一番。可别辜负了美人儿的一番心意啊!”
段宏业抬头扫了那纨绔一眼,这才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儿。眉头皱起几不可闻的幅度,突然扯了扯嘴角:“既是美人儿相邀,宏业自不辜负。”
杜鹃赤目圆瞪,死死的盯着他:“段宏业,你敢!”
段宏业毫无反应,甚至已经伸出手来撕扯起杜鹃的衣服来。杜鹃的脑海中已经是轰然如火烧般的炸乱了,满脑子都是段宏业的反应。不停的有一个声音在逼迫她,看清楚,好好瞧瞧清楚眼前的这些人,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害死了你!
杜鹃的状态已然是要入魔的边缘,双目瞪的大大的,却其实什么也瞧不清。而她若是能仔细瞧一瞧段宏业的眼睛,便能发现,此时的段宏业,虽看的是她,眸子里倒映出的人影,却分明是那个被强塞给他的未婚妻子——蒋岚。
杜鹃看不清,她此时满脑子都是自己临死前的情形。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驰骋在她身上的人,与此时正不遗余力撕扯着她的人,渐渐的重合。
一瞬间,她的脑海中仿佛被人施了倒带回放的术法。死前的一幕幕清清楚楚的浮现在她眼前,虎子对她的每一分羞辱,与这些人说的每一句话。还有,不断凌辱她导致她死亡的每一张脸,都清晰可见的陈列在她眼前。
而在那些走马花一般的过往中,杜鹃清晰的看到了那个人。他冷漠的看着自己被别的男人凌辱,嘲讽的看着自己绝望的躺在别的男人身下,甚至,毫无感情的扯开自己的衣服,欺上她的身躯。
杜鹃的思绪轰的一下炸开了。段宏业!原来,自己死前最后一个羞辱自己的人,竟是段宏业!
周围的喧嚣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本就幽深,常年笼罩在黑暗中的小巷,一下子被拉的更加深远。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冽冽的掀起了众人的衣角。
“段宏业!”杜鹃的声音森冷的如同忘川河中引渡出来的厉鬼:“想我杜鹃掏心掏肺,对你始终如一的神情。换来的竟是这般被羞辱,蔑视,甚至身死的结局。你怎对得起我!怎对得起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冷咧,最终竟隐隐带上了些尖锐。身形也不断变换着,像被吹足了气的鱼泡,不断的一点一点涨大。身上原本穿着的浅白色粗麻衣裳,更是一点一点的津上鲜血般的浓红。
周围原本嬉笑纨绔的众人,似是被吓傻了,一个个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杜鹃狰狞地笑着,看着段宏业的眼神嗜血而又疯狂:“既然你无情,那就莫怪我无义。段宏业,纵使我已死,也要做一个夺命噬魂的厉鬼,永生永世拖着你,共坠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说着杜鹃的身形突然动了,不知何时长出尖利指甲的双手,挥舞着伸向段宏业的脖子。在场的人丝毫不怀疑,这一爪子下去,段宏业怕是被开膛破肚都算是轻的。
突然,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杜鹃的双手停留在距离段宏业的脖颈,仅有不到半指的位置。瞪着眼珠惊恐的众人,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反复被定格一般的呆在了原地。段宏业眼中布满了惊惧,往后仰倒的身子停在了半空中。
“哎~”空寂的环境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叹,一个一身红色半开叉旗袍的曼妙身影出现在杜鹃身侧。
红衣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意的一挥手,周围的人群,花楼,小巷统统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一个维持着要杀人的动作的杜鹃。
“到底是大意了。”女子朱唇轻启,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又是一双孽缘啊!”
杜鹃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阴司府的引梦衙门。眼前站着的除了为她引梦的赵大人,还有两个瞧着十分眼生的小鬼。
“这是阴司十八层地狱的鬼差。”赵霓虹介绍,接着有些犹豫的道:“你硬是有所感应,你的梦境出了些变故。如今的生魂不稳,随时有入魔的可能,摆在你面前的是两条路。其一是喝下孟婆汤,强行送你入轮回,这样你就能忘却前事,重新开始。”
“另一条,就是随着两位鬼差,走一遭十八层地狱。一地狱酷刑,洗净你这一身的怨念,而后再入轮回。”
赵霓虹说完平静的看着她:“你选择哪一条?”
杜鹃抬头,没有急着回答赵霓虹的问话,反问道:“若走一遭十八层地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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