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望村以西的几间民舍里,哀嚎声,痛苦的呻\\吟声,因为疼痛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个不停,几名随军郎中手提纱布,为一些刚刚敷上药贴的人包扎,一些自告奋勇的村民留在房舍里照顾这些受伤的军人。
这一战死伤非常惨重,仅樊林麾下的士兵伤亡过半,战马损失近七百余匹,随军物资也全部丢失,而魏延虽然死守山岗,损失相对会少一些,但是匈奴人近数个时辰的猛扑,还是让左军吃了不少亏,此时军队归营,姜泰收拢部下之后,把樊林的残部拨给魏延,让他在婆望村暂时整顿军马,医治伤兵,把阵亡的将士名单统计好报给中军,他会修书一封,上报中尉营。
而在中军所驻扎的院落里,姜泰等人点着油灯,围拢在地图前,谁也没有困意,都一脸颓然的望着地图上的苏人亭,这块难啃的骨头,明天必须攻克,否则,襄国县危在旦夕。
在回来之前,姜泰始终保持沉默,但是到了中军大营,他就不得不提起了,对于军中是否出现内奸一事,姜泰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的行踪,又是谁,偷偷给匈奴人报信的呢?
这件事自然落在了监军宋烨的头上,他领命后,把斥候探查的最新情报说给姜泰听:“刚刚史文龙送来消息,经过斥候严密排查,打探山中猎户,得知从襄国县出来的那波骑兵,果然南下了,为首将领身穿白色战衣,如果我们猜测无误的话,此人很有可能是匈奴右翼的主将,那扎米色。”
听着宋烨的汇报,姜泰有些欲哭无泪,如果这个情报能够早一些送来,自己也不会典樊林和魏延直取苏人亭,如果稍晚一些,只要不是在樊林战败之后把情报送回来,自己也会提前调回樊林和魏延,把损失降到最低,可此时,一切都来不及了,樊林战死,魏延受伤,兵马死伤近千人,即便魏延把两支兵马的残军组建在一起,可用之兵恐怕也不足九百人了,这一战,真可谓当头棒喝啊。
即便姜泰心中苦极,他也没有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只是苦笑着摆摆手:“我已经和那扎米色交过手了,此人虽然骁勇善战,却不是那种不可战胜的人,我相信,明日一战,我定能将他击落马下。”
姜泰这句话是故意说给众人听的,眼下必须再攻苏人亭,如果因为那扎米色在苏人亭镇守而影响军心,恐怕明日一战,也不会有太大希望。
想到樊林进攻苏人亭的失误,姜泰略微皱了皱眉,而后叹道:“如果硬碰硬,已军马强行攻占此城,恐怕难度很大,死伤惨重,我们必须筹谋如何智取苏人亭。”
姜宇已经一天没有休息了,此时他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发紫,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时常咳嗽,但是他兀自坚持着,听姜泰提出智取苏人亭,便走到地图前,用手按住苏人亭的位置,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喘息:“如果兄长决定智取,我有一计,可破苏人亭。”
“哦?”姜泰眼前一亮,吃惊的望着弟弟姜宇,急道:“快说。”
“我们不妨分兵一千,围困苏人亭,而后点兵北进,佯攻襄国县,摆出解围襄国县的架势,这样一来,镇守在苏人亭里的那扎米色恐怕就坐不住了,等他出城,一切都好办了。”姜宇嘴角上扬,冷然一笑。
而姜泰则手扶桌案,静静的思考着,如果诱骗那扎米色出城,这固然是好,可如果北面襄国县的匈奴人反扑我军,与那扎米色两面夹击我军,岂不损失更大?想到这,姜泰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姜宇听后皱了皱眉,苦笑道:“兄长不必太过担心,从我们斥候送回的襄国县情报来看,匈奴人沿途设卡的兵力并不多,每条要路仅有数十人而已,如果我们埋伏在青旬岗一线,以逸待劳,匈奴人未必会占到便宜,而且,襄国县之围也可以有所缓解了,更何况,匈奴人没有那么聪明,他们的主将还在苏人亭城内呢,他想要临时调动兵马,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姜宇说的极为自信,姜泰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扭头看了看管宠,宋烨等人,大家都是认可的点点头,而宋杰则走上前,拱手道:“我觉得长史的计划可行,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可以调一支兵马从东面北上,侧应主力部队,可保万无一失。”
有了大家的认可,姜泰不再犹豫,爽然笑道:“好,那你把详细的计划说给我们听听吧。”
……
戈说的屯骑营内,鼓声喧天,这是在大规模集结兵马。
之前吕夏出谋划策,已一封匿名信送入襄国县匈奴军营,明言北军先锋已经抵达苏人亭,若匈奴再不驰援,恐怕苏人亭会失守而引出了那扎米色,那扎米色太过轻敌,竟然率领三千骑兵匆匆南下了,此时围拢在襄国县的一万骑兵,一万多大隆降兵群龙无首,正是戈说北上的最好时机。
有姜泰在苏人亭一线拖住那扎米色,戈说自认为,可以轻松解除襄国县之围,这可是大功一件,而且,如果那扎米色兵败的话,他必然会从襄国县北退,到那时,他可以就地阻击那扎米色,如果幸运的话,兴许自己还可以亲手杀死那扎米色,所以,戈说已经下令军中集结,准备向襄国县进兵。
还有一点,那扎米色作为匈奴右翼的主将,主战赵郡一线,如果自己能够解围赵郡,等于帮北广王除掉了掣肘他的一彪军马,北广王因此也不会薄待了自己。
想着大战即将来临,戈说心中兴奋不已,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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