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到二楼,认真地看着将军留下的那些遗物,凝视着墙上悬挂的将军的巨幅照片:这,就是马伯伯的老上司,曾经戎马生涯、坚持抗战、最后却被老蒋杀害的将军,马伯伯却在解放后因为是他的副将受到牵连,被造反派整成了瘫痪一直到故去,从我记事起,每年和父亲去看望马伯伯,他总是躺在那里,从未起来过,如今老人家已经去世已经三十多年了,父亲像是受了什么人委托,每年在固定的时间领我去看望老人家。
“谁呀,怎么不进来?”,
有人下去楼了,但没看见有人,大概是错过了,我走到二楼的阳台上,试图看看我住的地方,天快黑了,朦朦胧胧地能看见,我那页扇户此刻显得很小,从透视学角度讲,仰视观物应该视觉宽阔,俯视应该狭小,但我的住处却无法形成夹角,并且没有足够的光的折射。
“谁呀?出来透透风?”,
没有回答,只有轻微的脚步声,
“老张!还有谁上来了?”,
“您没喝怎么说醉话呀?不就你一个人在上面吗?里面怎么样?”,
大概是听觉上的误差吧,老张在认真地喝酒,我又回到了屋里,
“谁呀?怎么总不露面呢?”,
这回我听得真真的,有脚步声下楼了,算了,自己是来“蹭观”的,管不了别人,下楼吧,看的差不多了,我下到了客厅,正要迈步出去,但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上楼,真是裹乱!叫不应,还做相对运动。
“到底谁呀?怎么这样干呢?!”,
我又跟了上去,我想,是不是趁老张喝酒溜进来的孩子在胡淘,这种恶作剧是我小时候的家常便饭,上去了,却没什么,但又听见下楼声,这明显是拿我开涮!谁家的孩子这么顽皮?我得让他尝尝我的厉害,非吓唬吓唬他!
我不出声了,把鞋悄悄脱下来,躲在墙拐角等着,但一直没有声音,应该是谁也看不见谁了,只是比谁藏的巧,我用前脚掌着地的消声法走路,根本听不出声来,慢慢移动到了楼梯口,直到再次走进客厅,还是没声音,算了,到底不是孩子的对手,出去吧,别让老张一个人干喝,怪孤单的,可怪事又生了,又是急促的上楼声,这回我没喊,而是仍旧悄悄地上了楼,上去后仍是没有动静,这回我藏到了阳台上,一直没动静,我忍不住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脚下老张已经在一张躺椅上开始打呼噜了,算了,别惊动他了,五十多岁的人了,让他歇着吧。
我突然想起来去找开关,屋里亮着灯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又听到脚步声,便悄悄打着打火机,找到开关了,灯被我打开了,满屋放亮,只听见楼道那儿通的一声闷响,走过去一看,是一幅油画掉了下来,这大概是将军生前收藏的外国仕女图吧,可从来没听说过将军有此爱好啊?大概是孤陋寡闻吧,没看到什么人,我把灯关了,免得给老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再次下楼了。
“怎么就走了呢?”,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你在哪里躲着?”,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
“奇怪,我什么时候看见过你了?是你在来来回回上下楼吗?你怎么这样整人呢?这可是孩子玩儿的把戏。”,
“请你把烟灭了,你的烟很呛人,我受不了!”,
“我怎么就呛着你了?你到底在哪里?”,
她不说话了,而是轻声地咳嗽着,我把烟掐了,声音没了,我朝着咳嗽的方向走,不幸我被什么绊倒倒了,但没有受伤,打着打火机,那幅油画又掉下来了,我把走廊的灯打开,把它挂回原处,关了灯下楼。
“这就走吗?”,
“你又不肯露面,我只有走了。”,
“哎!”,一声低微的叹息声,我很无奈,只有下楼去了,明天吧,明天再看个究竟。我绕过老张,帮他把门从外面掩上,回家了。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再次去找老张。
“昨晚真是对不起,只顾喝酒了,把您给忘了。”,
“咱俩谁跟谁呀?只是我想问你个事,里面楼道挂的那幅油画是怎么回事?总是好端端地掉下来,是不是钉子没钉好?”,
“什么油画?只有一张大照片。”,
“你大概记错了吧?好好想想。”,
“不用想,我在这里伺候了几十年了,每一处都清清楚楚,大概是您看错了吧?”,“也许吧,可我昨晚把那幅画挂了两次,我还摔倒了一次。”,
“这可奇怪了,简直是见了鬼了!您是不撒谎的,我信您,咱们最好上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梯口,真是奇怪,根本没有什么油画,难道我真的看错了?我是否有必要今晚再来看一次呢?看来,我不能再在这座城市里寻找那些奇怪的事了,萌生了一种寻找另类鬼怪的想法,但这想法不能跟老张说,他毕竟要在y公馆工作下去,至少得再干几年,而起,就这么零星地寻找那些鬼,它们大概也了解我的习性,未必肯出来。
我得到新的地方去寻找,哪怕找到一个,为了满足我儿时就有的好奇心,可能找到吗?陕西人有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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